南时归是南国舅的养子,早些年南隋广还在时,处处瞧不上自己这个义兄,将他打压地在南家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不过后来南隋广死在了战场上,南国舅兴许是觉得自己亲生的儿子已经没了指望,就开始大力栽培南时归。

    先是将户部的差事分给南时归打理,后来又给南时归娶了京城方阁老家的庶女,也算是给足了他排面,只为着南时归能够忠心,为南家做事。

    南时归也是个心有城府的,之前在南隋广面前出处伏小做低,好不容易将南隋广给熬死了,自己终于能够出头,就四处为南国舅出谋划策,很快就在南国舅面前建立起信任。

    此时汴州太守听说南家养子来了,心情颇为忐忑地亲自出门将南时归迎了进来。

    汴州太守将他引进书房内,瞄了一眼南时归,此人容貌俊美,身形修长,生了一双含情桃花眼,一笑起来叫人如沐春风。

    “不知是什么风将南少爷您请了过来。”汴州太守客气地问道。

    南时归轻嗤一笑:“在下是奉家父之名,前来帮助大人的,皇上不日就要抵达汴州,大人现在还能安枕而眠吗?”

    汴州太守立即明白南时归的意思,很是高兴地看着他说:“南少爷,您可真是及时雨,我正愁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呢。”

    既然南家愿意出手帮忙,那他就算是有救了。

    南时归在书房中呆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本来还愁容满面的汴州太守已经是笑逐颜开,亲自将南时归送了出去。

    “大人请留步,只要按照我同你说的方法去做,保证万无一失。”南时归回头客气的对汴州太守说道,忽而顿了一下,问:“你们汴州城是不是有一位开女子书院的云先生?”

    “不错,确实有一位云先生,她可是一个奇女子,独自经营着书院如今也做得风生水起,我们汴州城好几个大户人家的女儿都送去了那里念书。”汴州太守之前并没有很留意长空书院的事情。

    南时归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不过女子开书院到底不是什么正路,家父听说了这件事后恐怕有违祖宗立法,日后还会给大人带来隐患,所以大人三思。”

    之前汴州太守没有将裴妆他们放在心上,是因为觉得不过是一个小小书院并不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可是现在经南时归一提点,觉得甚是有道理。

    皇上可是最注重礼法的,要是皇上一来瞧见了长空书院,那必然会动怒,说不准还会连累到他。

    等到南时归离开后,汴州太守立刻对自己的手下说,让他们去长空书院将云先生给请过来。

    裴妆突然收到了太守的命令,很是莫名其妙,她记得自己最近好像没有犯什么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她去官府?

    “要不还是我去吧,就说我是云先生。”兰儿将裴妆拉到一边,看了一眼台阶下等候的小厮,对裴妆小声说道。

    反正之前裴妆从来没有见过太守,太守也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云先生。

    裴妆想了一下,

    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冲着我的身份来的,而是针对咱们书院,还是我亲自去比较好。”

    她有预感,太守这次找她,就是为了书院的事情。

    裴妆叫人套了马车,也带上了兰儿一起,赶往太守府。

    小厮将她们领到了太守的会客厅,他老人家现在正在发愁治理水患的事情,只是顺便将裴妆叫过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