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哪里不同……

    宝玉就不知了。

    她坐在榻上,冥思苦想了半日,袭人进来的时候,她依然蹙着眉心,捧着脸,出神的向着远处张望。

    “二小姐在作甚么?”

    袭人挑亮了烛火,落了帘子,准备服侍宝玉睡下。

    宝玉仍旧呆呆的,空荡荡的眼神不知落在了何处。

    袭人抿了唇,递了茶去给她漱口,“二小姐?该歇了。”

    宝玉这才接了过来,只是神情略显迷茫,“袭人哥哥,你说,什么是情?”

    袭人的手一顿,心中的念头转了几圈儿,面上却半点也不显露,“是谁同二小姐说什么了?”

    宝玉拧了眉,不说话。

    “要奴婢说,这情之一字,就像这打络子的红线似的,”他用手指g住宝玉腰上的玉坠儿,桃红配石青的攒心梅花,是前几日刚打的络子。

    宝玉不解其意。

    “谁若是能让二小姐的心被这红线缠住,魂牵梦萦,离远了就疼,靠近些便欢喜得不得了,”他抬手按住宝玉的心口,“这就是情。”

    宝玉听了他的话,一时间心乱如麻。

    话本子里讲,情之一字,生者可以Si,Si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Si,Si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又或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Si相许。

    她按着自己的心口,低下头去。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先歇着吧。”

    这样的事,多得是人一辈子也想不通透,何必急于一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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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起来,袭人的病又重了几分,也没有什么活计,便歪在床上,睡了半日。

    李嬷嬷一来,便将他劈头盖脸一通骂,说他“狐媚子”“哄着宝玉”或是要拉他出去配了人,气得他登时便坐不住了,要下床来与李嬷嬷理论一番。

    宝玉回来的赶巧,拉住了袭人,才和李嬷嬷争了两句,后脚凤哥儿便来了,将这老东西拉走,暂且不提。

    过了晌午,宝玉正和宝钗顽笑,忽见人说:"史大公子来了。"

    宝玉听了,抬身就走。宝钗笑道:"等着,咱们两个一齐走,瞧瞧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