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儿这会儿正在试穿大太太送过来的衣裳。说句良心话,大太太送来的衣裳真心不错,不管是手工还是面料都是一等一的,乃至于比之刘冬儿都要好上许多。只是,也不晓得是不是由于刘冬儿想得多了,这衣裳看起来虽说都是新的,但样式却好像有些老气了。

    刘满儿都试穿了一遍后,刘冬儿可算清楚过来了。这些衣裳应该都是大堂姐年幼时订做的。只看新旧水平,应该是做好以后完全便没上身过,因此也算不得是旧的。刘满儿的身量倒是跟大堂姐年幼时差不多,几件衣裳都是能穿的,大太太也说了,刘满儿稀饭都送给她好了,包含一些新鲜的金饰。

    看着装扮一新的刘满儿,刘冬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由于她很清楚,刘满儿已经是落过大堂姐的面子,按理说大房便算不对付她,也不会如此奉迎她的。只是二房的一个小庶女罢了,完全犯不着这么做。越是这么想,刘冬儿越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又可能这真的只是大太太要表现她的和善?

    林家老太太的诞辰很快便到了。

    这日,刘家驶出了两辆马车,头一辆上坐着大太太和大堂姐,后一辆上则坐着刘张氏和刘冬儿,以及戴着纱巾的刘满儿。

    最不解地看了一眼刘满儿,刘冬儿到此时都没有想清楚,刘满儿这想要干什麽?脸上有疤痕,却硬是要随着去林家祝寿。而偏巧大太太也允了,这真是……

    “冬儿,怎么今日有些不高兴?”刘张氏发觉到了刘冬儿的不安,伸手拍了拍刘冬儿的手背,柔声开解道“是不是觉得上林家有些不安了?实在没什麽的,是平凡的做客罢了,不值当什麽。”

    刘张氏还道是刘冬儿有些重要去来日的夫家。实在,刘冬儿的婚事还并不决下来,外头更是没人晓得。何况,人家邀请做客的名义是为林家老太太祝寿,这到哪儿都是说得出去的原因,外人全部不会说想的。

    只是,刘张氏不晓得的是,刘冬儿不安的原因并非是这个。想着大太太和刘满儿的独特举动,刘冬儿内心那份不安好像愈加厉害了。可她也晓得这事还真的不能说出口,她这是直觉,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到了林家也只能当心行事了。

    等真的到了林家,刘冬儿内心却又涌上了不安,下意识地看了看刘满儿,刘满儿只是低着头站在身边。这……应该不会出什麽事吧?

    刘家一行人很快便被迎了进去,而林家的大小姐特特走过来跟刘冬儿讲了两句话,大堂姐在刘家那日的茶会上也有聊得来的人,倒也不寥寂。唯一刘满儿由于之前的茶会并没有出来,加上头几年刘张氏不办事,周姨娘再受宠也不能取代刘张氏外出做客,因而她竟是一个人都不认识。

    由于之前的不安,刘冬儿倒是时候注意着刘满儿,想着她不认识旁人,还美意地指点一番。刘满儿好像盘算了主张,一声不吭地跟在刘冬儿的背后,不管别人问什麽都不答话,乃至于无意还装着畏惧的模样躲在了刘冬儿的背后。没过量久,众位小姐都晓得了这件事,也便没人上来触霉头了。

    刘冬儿狐疑地看了看刘满儿,刘满儿的性质她最是清楚了,无事尚要起三分浪,更别说此次是她自己请求出门列入宴会的,怎地便装作一副懦夫怕事的模样呢?难不可能,她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告大伙她在刘家受了委屈?

    呵呵,这也太无邪了吧?刘张氏那种懦夫怕事的性格从她还是张家小姐的时候,便传遍了城里遍地大户人家。何况,身为庶女,懦夫怕事也是正常的,旁的人完全便不会多管闲事。

    “妹儿,这是林家三小姐悦娘。悦娘,这是我妹儿芳儿。”虽说注意着刘满儿的举动,刘冬儿还是要应对其别人。如此一来,很少介入这种事儿的刘冬儿未免有些疲钝了。

    好在林家三小姐并不是难以奉养的主儿,她只是咧着小嘴冲着刘冬儿直乐,还报告刘冬儿她二姐的病已经好了,等下说明给刘冬儿认识。

    林家的二小姐也是嫡出,比之落落摩登的大小姐,二小姐便有些病弱了。瘦弱的身子,楚楚不幸的神志,让第一次见到她的刘冬儿也不由得产生了要呵护她的感觉。说来也真真好笑,这林家三位小姐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性质却真的差别。

    林家大小姐活动文雅性质豁达,一副长姐派头。二小姐却是犹如病西施,一举一动中无一不透着病态的优美。三小姐是由于年纪小的原因,性质有些跳脱,圆滚滚的脸蛋儿上竟日都露着笑脸,看上去最喜气。

    三位小姐性质虽说差别,但关于刘冬儿都是很友好的,想来林家是极力想要促进这门婚事的。

    虽说刘冬儿觉得刘满儿的活动吐露着各种独特,但是由于她时候盯着刘满儿,刘满儿并没有做出任何诡谲的举动来。起码,直到离开林家,她都没有得逞。

    刘冬儿始终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一旦存了疑,如果是不把这问题解开,她总是觉得有一把芒刃悬在头顶上。不管怎么样,前世,刘满儿害死了她,又气死了刘张氏。这一世,哪怕周姨娘已经被打发去庄子上了,她还是觉得不安。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回到了刘家,刘冬儿立马唤来了春绯,这丫环擅长针线,又稀饭说笑,虽说是里头买来的婢女,但在刘家却有着极好的缘分。

    “春绯,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你务须要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