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阳一直没有说话,穹明不禁皱了皱眉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青阳心里烦躁,说话的语气中也夹带着一丝不耐烦。穹明又是恼火又是莫名,他这不过是想问下怎么回事,怎的这两个人一个沉默不语,一个跟吃了炸药弹一样?!

    仔细想想,午时去找南宫瑜又一次谈判商议的时候,他们和昨日一样,闹的有些不欢而散。

    南宫瑜的要求是,将时夕留至辰国当质子,介时,如果十年之内,辰国与罗元国之间能一直保持着友好互通的境况,那辰国就会依守承诺放了时夕。

    时夕这个突然冒出的五皇子,本就备受皇上喜欢。倘若他成了质子,那辰国的手中便多了一个筹码。至于之后是否会信守承诺,而时夕究竟会不会有事,却也是后话了。

    这个条件,叶罗自然是不会答应。两次都是因着这个不欢而散,可昨日的时候,并未见到叶罗这副模样,怎的今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穹明的心里仔细的想了许久,脑子里蓦然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他脸色顿时一沉,咬唇问道,“今日一直不见你人,你去了哪里?”

    青阳哼了一声,不搭话。

    “我们如今人在榆关,你可休要再闹出一些别的事情出来,否则的话,我们都会有危险。”

    “危险?”青阳咬牙,忽而转头瞪向他,“就连你也认为我是个愚蠢之人吗?难道我青阳就这么不知道轻重吗?”

    “我何时……”

    “你们是都没说过,也就那个女人,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谁都损!”说话间,他的眼睛不经意的落在了叶罗的身上,“大概也就一时糊涂的人,才能对那个女人如此的宽厚以待。”

    叶罗本是失神状态,却听到青阳一口一个那个女人,不禁轻皱了一下眉头,随时也就回过神来。

    青阳的责怨虽然没有明着说到自己,但他明白,青阳是在怪自己拧不清轻重。此时此刻,他们人在榆关,此次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能将时夕带回去,至于条件,他可以做最大的让步。

    是以,在没有请示国君的情况下,叶罗主动提出愿意让出一座城池来交换时夕,并且,也保证五年之内,不会在对辰国有任何的进犯之意。

    然,南宫瑜始终不肯松口。他的要求从始至终都是要时夕留下来充当质子,这等条件,极为苛刻。

    但尽管在南宫瑜这般无耻的条件下,他依旧能保持冷静,并且可以静下心来继续想对策。可是,唯独方才,在听到苏瑾的那番话时,他的心乱了。

    叶罗不得不承认,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女人的他,这次当真是动了真心。

    他以为自己能控制好自己,但实际上,他孤独太久了,空落的心像是极需要有人来填补一般,让他足以得到慰藉。这个填补之人,若是旁人的话,他会一如既往的觉得恶心。只有苏瑾,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意思舒服和安心。

    身后,穹明似乎已经明白了过来,他顿了片刻后,道,“可是因为她,所以二皇子才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我怎么知道你口中的她是不是我说的那个女人?!”

    青阳犹自赌气,说话也不好好说话。不过,穹明也没有与他计较,而是转头,又一次看向了叶罗。

    夜色之下,叶罗那笔直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寂。以往下多少个日日夜夜里,穹明也曾看到过叶罗这般站着,独自看着夜空上的月亮,沉默不语,孤寂清冷。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每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都是因为他的母妃。

    而今日,是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