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抹了一把嘴角,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处满是腥甜的味道,而脑袋也是晕的厉害,使得她眼前的视线都已经有些模样了。

    夜雨之下,唯有听的雨声还在响着。夜歌大口喘着粗气,脑海里想起了她的那些西蛮族人。曾几何时,她在那儿是何等的幸福和快乐。如若不是遇到南宫瑜,兴许,她就不会一错再错,甚至于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改变了,好好待南宫瑜,那么,一切都会有所好转。

    然,一切都是骗人的。她的突然示好,她的无微不至,并未换的南宫瑜的半点怜爱。明明说过会护着西蛮,可在转头之间,他违约了。

    纵然是她曾经毒打过他,害得他险些丧了命。可是,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也得眼睑处,陡然滑落了一滴泪水。冰冰凉凉,如同她此刻的内心一般。

    南宫翎望着她,如同暗夜的修罗,眼底带着嗜血的怒意。

    “本王以为,当初留你性命,你便会懂得感激。让你接近南宫瑜,便是要你击溃他二人的感情,却不曾想,你是如此的不中用。不过,”他冷笑,“也对……你如何能比得过本王的苏瑾,她倾国倾城,聪慧果决,京州成百姓中大多视她为心中的活菩萨,如此美好的一个人,你如何能赢得过。”说到此处,他又一次来到夜歌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本王,想来不喜欢无用之人。”他缓缓勾起唇角,右手再一次来到了也得的脖颈处,“可惜了,亏得本王还如此惊心的教导过你。只可惜,蠢人终究只是蠢人。”话音落下,他将手一用力,然后一扭夜歌的脖子。夜歌的眼睛在刹那间翻白,不过瞬间的事情,夜歌就已经断了气。

    夜空里,闪电划过,惊雷四起。夜歌倒落在地上,面如死灰。南宫翎冷冷的扫视了她一眼,随后站了起来,将手一拍。

    “将人小心处理了,别叫人看见。”他冷冷说着,背过身去,不再看已经死去的夜歌。

    本就是寻常的一次合谋,不中用了,自然也不用犹豫。阿全冷眼瞧着一切,随后将地上的夜歌捞了起来。紧接着,他带着夜歌的尸体消失在了这雨夜之中。

    ……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从京州城到边城需要一日的路程,若是这期间快马加鞭,不停歇下来的话,半日也是足够的。但是,因着下雨的缘故,路上泥泞,南宫瑜一路拍着马鞭,却始终还没到边城的避暑山庄。

    他的身后,大约有着十来个的侍卫。天阳与他齐头并进,整个人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

    忽而间,他的马儿失蹄,天阳惊愣了一下,还未做出任何的反应时,身子就往前飞了出去。继而,他摔落在地上,整个人在泥泞的地里大了一个滚儿。而身上的衣服也因此被裹上了一层泥土。

    南宫瑜忙拉紧缰绳,停下了马儿。雨水顺着他的斗笠,滑落在他的脖颈处,而后,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了。

    “天阳?”他关切的喊了一句,就见天阳从地上寻思的爬了起来,然后忙道,“属下没事。”

    那失蹄的马儿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只是因为摔得那一跤,正痛苦的在一旁哼着气。

    “既是没事,那就快些赶路!”

    “是。”天阳连忙爬上了吗,迅而利落。南宫瑜没再耽搁下去,当即重新甩着马鞭,一路紧赶而去。

    南宫瑜这边不敢停歇,苏瑾那边亦是一夜守着皇上,不敢离开半步。

    她靠在屋中坐塌的小桌子上睡着,一夜反反复复的醒来,然后给皇上搭脉。偶尔的,她能看到何老蹲在床边,代替她给皇上诊脉。

    赵御医也是守在屋内,正托着腮在那边打着盹儿。

    就这般过了一夜之后,雨渐渐小了起来,清晨的第一声鸟叫声响起的时,便意味着雨已经停歇而白天也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