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景民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医院,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找个人陪着,他在自个儿亲妈和代圳珩之间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给后者打了电话。

    可哪承想天天在家的代圳珩今天居然出去了啊,温朔在电话里说了好几遍自己没什么大事儿,让他忙着,不用管他,代圳珩哪里肯听?后来更是直接就给他挂了。

    温朔坐在那儿叹气,鲁景民叼着烟睨他,明知故问:“给谁打的电话啊?给你挂啦?”

    “就给我送饭那个哥,”温朔举着胳膊看了看,“这也不流血了,应该没多大事儿,他那边有事儿呢,叫他别回来,说了半天也不听,直接给我挂了。”

    鲁景民试探:“哦。对你倒真不赖。”

    温朔像个二百五一样,巴拉巴拉地开始跟鲁景民聊代圳珩,从上学那会儿说到再相遇,又安利人家代圳珩这人有多好多好,绝对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鲁景民听得心里呵呵呵,但也没说什么,他不是老古董,就是怕温朔碰上什么坏人,这小子徒有一副没心眼儿的热心肠,忒好忽悠,容易上当。

    代圳珩饭局的地方离家不是很远,但下班高峰,路上有点儿堵车,他一路跟着导航以最快的速度开回来,用时之短让温朔看见他头一句话问的就是:“哥你没超速吧?没闯红灯吧!”

    代圳珩没好气儿道:“我敢吗?我超速闯红灯还有脸见你?”

    说完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手,看他的胳膊,见真的不流血了,才稍稍放心些,转脸儿冲鲁景民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温朔也扭脸儿看鲁景民:“那我走了啊!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啊师傅!”

    “快走吧你,”鲁景民灭了烟,“好利落了再回来报到,别给自个儿整成杨过。”

    温朔哈哈笑了几声,半身血还皮呢,十分浮夸地摆出一股大侠范儿,跟着代圳珩往车边儿走。

    离他们最近的医院也就十来分钟车程,到地方代圳珩把温朔按到急诊外科门口的长椅上,自己跑去挂号缴费。

    温朔伤得是右手小臂,挺长的一条口子,但不算太深。

    做了清创之后医生看了看,觉得还是需要缝一下。

    缝就缝呗,温朔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反倒是陪同他来的代圳珩一副十分不淡定的模样,这缝在温朔胳膊上的一针针,仿佛针针都扎在了他的心上。

    温朔见他眉头紧锁,还笑话他:“哥你干嘛啊,这针扎我呢又没扎你,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这么一说代圳珩的表情就更精彩了,一副想瞪他又舍不得,拿他完全没办法的模样,看得给他缝针的护士小姐姐都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

    温朔说完自己也在那哈哈笑,他知道代圳珩心疼他,这就是故意逗他呢。

    他一笑胳膊就跟着动,护士小姐姐提醒他:“你别动啊!一会儿缝歪了!”

    温朔:“那正好儿,辛苦您给我缝条龙!”

    “嘿!”护士小姐妹拿针尖儿比划着要扎他,“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公职人员你还想纹身呢?小心我给你缝个蜈蚣!”

    温朔出警的时候受的伤,身上自然是一身警服,谁看见都知道他是干啥的。

    代圳珩被这俩整得直头疼,叹一口气,也是拿他没辙没辙的:“老实会儿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