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菲看着他们三个,没吭声,似乎都在思考,她便继续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若你们是王姑娘,你们回来吗?王姑娘的父母之所以来李府门口闹事,我觉得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他们,目的便是要毁了哥哥的名声,让他在朝堂之上没办法立足,更没办法替圣上分忧。费尽心思想要谋害哥哥,我觉得承恩伯背后一定还有人在指点他!”否则单凭承恩伯,又岂能思虑这么多。

    李平闻言,紧捏着拳头捶打着桌面,桌上的茶盏被他捶打的砰砰响,搅的人心不安宁。“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承恩伯府逼问他,到底谁在背后指使他,想要置我于死地!”李平咬牙切齿恨恨道,对承恩伯早就没有父亲的感情了。

    齐豫出声阻止道“不行,若真的如程少夫人猜测的这般,你这么鲁莽的去找承恩伯算账,那就是自投罗网,钻进他们的圈套里,让他们更有证据说明,你不孝父母,大逆不道。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不能鲁莽!”跟李平相处的时日不短,但知道他是一个正义的人,此刻见他这般冲动,忍不住劝慰他。

    方如烟和顾廷菲是好姐妹,李平又认了顾廷菲做妹妹,不管怎么说,齐豫都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李平被陷害。

    顾廷菲抿嘴道“哥哥,齐大人说的没错,你不能去找他,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想一个问题,你们若是王掌柜和王夫人,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去死吗?”

    李平和方如烟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到底再说什么,他们俩不懂,可齐豫懂得了,他略微挑眉道“程少夫人,你的意思是他们事先谋划好了,想要让李平名声扫地,所以那王姑娘根本就是假冒的!”并非真的王姑娘,说完齐豫心底一惊,他怎么没想到。

    顾廷菲称赞的看了他一眼,道“齐大人,我是如此猜测,只是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现在就需要你们帮忙去查探清楚了。反正换做是我,若是提前知道这些谋划的话,定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嫡亲的女儿去死,为的就是惩戒哥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疼爱自己的女儿,想必这对如意赌坊的掌柜夫妻也是如此。

    眼下天色越来越黑了,能给他们争取时间,门外那对夫妻俩不可能留在门外受一夜,若真的是一夜,顾廷菲就真的要相信,他们事先不知情,死去的真的是他们夫妻俩唯一的爱女。

    偏偏管家在这个时候来报,门外的掌柜夫妻俩带着王姑娘的尸身离开了,门口不少百姓劝慰着,让他们回去,实在不行,就明日报官,来李府门口讨不到公道。四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笑意,找到了方向,就好行动了。方如烟搀扶着顾廷菲回屋歇着,今晚就在李府待着了,因着李府的事没解决,顾廷菲根本就不放心离开。

    今日回府,明日势必还要再赶来,与其如此,还不如就留下,若是明日那对夫妻俩再敢来的话,她这怀着身孕的妇人在,看他们敢如何?顾廷菲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本想劝着方如烟随齐豫一同回府,偏偏她一直低头不吭声,似乎猜到顾廷菲的意思了,看样子,她真的不想跟齐豫回去,那就再等几日。

    皇后浅蓝长纱裙,长及曳地,腰间佩一容嗅,右手腕上带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玛瑙蓝镯子,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芙蓉髻,发丝间隙间插入一宝蓝玉簪,浓妆淡抹,几丝发丝绕颈,杨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樱桃般小巧玲珑,唇上点了一抹朱红,干净洁白的玉颜上擦拭些许粉黛,双眸似水,看似清澈,却深邃不可知其心思,一反平日朴素简洁之容,尽显妩媚,妖娆之态。

    见到圣上来了,急忙俯身给他请安“妾身见过圣上,万岁。。。。。。”

    眼尖的看到皇后这般,圣上疾步走过去,大手搀扶着皇后,柔声道“你怀着身孕,不日便要临盆了,跟你说了多少次,见到朕就不用行礼了。来,快些坐下来。”皇后腹中的孩子,他甚是期待,若是能诞下皇子,他一定要养在身边悉心教导,绝对不会让他的皇子重蹈他当年的覆辙,走他走过的弯路。

    皇后轻笑道“多谢圣上厚爱,妾身身子无碍,礼数不可废。”切莫能圣上给宠坏了,会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分寸了,那日后可如何?圣上见状,也没多说什么,两人寒暄了一番,宫殿内的宫人都退下了,他们俩也好单独说会话。

    瞧着皇后皱着眉头,哼了一声,圣上急忙追问道“皇后,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子不舒服,还是要生了?”对这些事圣上不太了解,皇后即将生产,皇宫内早就准备好了接生的产婆和奶嬷嬷,专门为皇后和未出世的皇子准备。

    皇后略微一愣,随后摇摇头“没有,圣上,妾身只是腿抽筋了。”快要生产了,这些日子她一直都不好受,圣上来看看她,也只是来用晚膳,说说话便要走了。夜间那都是她一个人撑下来,外人瞧着她是皇后,风光无限,可谁知道她背后的辛苦,身为皇后,还得忍着。

    说话间,圣上毫不犹豫的将皇后搀扶着坐在床边,大手轻柔的覆上皇后的小腿,轻轻的替她按摩起来,疼痛舒缓了许多,皇后的面色渐渐的恢复了血色。圣上甚为满意,皇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如此甚好。

    就在平静之际,圣上突然出声问道“皇后,朕有一事想问问你的看法?”朝堂之上的事,在圣上看来,皇后应该知道一些,毕竟皇后的父亲是李东阳,黎国的丞相,两朝元老,从小被他教养着,不应该是不谙世事的女子。

    皇后笑盈盈的答道“好呀,只是妾身若说的不对了,圣上别往心里去。”

    圣上板着脸,不悦道“皇后,你这说哪里的话,只是我们俩之间闲聊罢了。你也应该知道,最近李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你觉得此人如何?”

    询问她李平此人如何,皇后飞快的抬起头看了圣上一眼,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意,可让皇后失望了,圣上垂着脑袋,正替她揉捏着小腿,看她的角度根本就看不清圣上脸上的神情,她就只能开口道“回圣上,妾身愚昧,觉得李平虽是将才,但不能委以重任。”

    “哦,这是为何?”圣上并没有生气,只是带着一丝好奇。皇后眸光微闪“后宫不得干涉朝堂,妾身还是不说了。”有些事说多了,对她自己不好,父亲再三叮嘱她,身为皇后,只要看顾好属于她的后宫即可,朝堂之上的事切莫插手。

    圣上微微一笑,抬手刮着皇后的鼻尖,宠溺道“朕不是说了,这是你我之间相谈罢了,放心的说,凡事就朕在,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趁势依偎在圣上怀里,皇后轻声道“既如此,那妾身就说了,妾身觉得李平的确是难得的将才,只是他的名声不好,不管承恩伯做错了什么,他也不能对自己父母不孝忤逆。妾身听闻这一次承恩伯夫人过世,李平竟然没有回去凭吊,那可是生养他的母亲,他竟然如此狠心,简直就不配身为人子,这样的人,妾身觉得圣上还是谨慎的用他。

    若是有朝一日,他在外,朝堂之上连约束他的人都没有了,这样的人,妾身觉得太过于危险。另外,妾身也听说跟他定亲的王姑娘被他当众羞辱,不堪受辱便回府自尽了,这就说明李将军并非心底纯良,因而妾身觉得李将军虽说是个人才,但却不能委以重任,这些只是妾身的浅见,一切还由圣上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