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贴着他的后背,仿佛轻轻勾手,就将这么大一个人捞进了怀中。

    这个姿势远比之前更亲密,冷青控制住表情,假装没感觉到BOSS的手指头在悄悄作怪,故意勾住他搭在背后的头发。

    哗啦啦。

    过于死寂的国家内,总算有了点儿窸窣水声。

    桑池将满地血泊踩得乱响,自己雪色的长靴红了一片,却没有半点介怀。

    他还真的跟冷青沿途介绍:

    “师尊你看,那是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拱桥,我特意把它移到了这里。”

    “这是师尊过去称赞过美味的那家店铺,店家是个凡人,寿命太短,我便留下了他的魂魄,专门等待师尊到来。”

    那家染血的客栈,很快就被甩在了身后。

    扎眼的血泊没有一路延伸,出了半条街,就消失了。

    桑池还没丧心病狂到把人全灭,冷青看到了那座跨河的小桥,看到了集市。

    还能看到僵站在原地,连脸上写满绝望的可怜百姓。

    这些人的定位类似演员,在桑池突然翻脸之前,他们确实都在演。

    一部分人在街上饰演路人。

    一部分人分散在集市的各个角落,各自做自己的事,营造出生气勃勃的氛围。

    但现在,虚假的伪装被戳破,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受到暴君的残酷压迫,甚至让暴君走到了人群中央——

    他们宛如一只只被吓破胆的鹌鹑。

    “这面墙,这片街,这方土地,全是当初之景,师尊可回忆起了些?”

    顶着这份炽热过头的殷切,冷青表示:“啊,虽然很感动……但真的没有。”

    感动个屁。

    这种事,一般水平的神经病都做不出来。

    冷青竟然有些想念远在魔界的宿逸风。

    大徒弟顶着冷血魔尊的恶名,反而没干几件恶事,其认真维护魔界正义和平的端正态度,才应该感动三界。

    “那他们,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