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什么都没有做,云霓,为娘什么都没做。”潘氏看着方云霓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如果你当时什么都没做,曹家大夫人又怎么会死?”方云霓哭着喊道。

    “陈姝怎么会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潘氏捂着头吼出声,接着便低头哭着不再说话。

    “娘,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在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话啊。”方云霓蹲下身一直摇着潘氏的肩膀哭喊道。

    “这只能怪她自己,不能怪我。”潘氏猛地抬头吼道,“如果不是在半年前她来方家向我耀武扬威,对我说我不配做这方家的老夫人,她又怎么会中朱砂?”

    潘氏略显苍老的脸上终于流满了泪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还要从她有失眠多梦的症状,出府买药开始说起。

    “大夫,我近期一直失眠多梦,想睡都睡不着。我是不是要死了?这可不行,我家那老头子早早死了,可我还想活几年呢。”潘氏坐在一个药铺椅子把头歪在靠背上说道。

    “方老夫人,你近期是不是有什么烦恼所以才睡不好觉的?”一个留着羊胡须的老大夫说道。

    “烦恼?那可不嘛。我那儿媳妇等娶回来后一直在气我,我失眠多梦多正常啊。”

    “……方老夫人,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只要回去逛逛园子,散散心,平日里平心静气就能休息好了,也不用吃什么药。”老大夫把完脉思虑片刻后说道。

    “什么?不用吃药。你个庸医少唬我,本老夫人就是生病了,生病了怎么能不吃药。我告诉你,我儿子可是在兵部混的,边关将士都要看我儿子几分薄面。如果你敢骗本老夫人,信不信我让我儿子把你这药铺给掀了。”潘氏立刻直起身子说道,那虚弱的样子立刻不见踪影。

    “这……要不这样吧,方老夫人。我给你开点可以治疗失眠多梦的药,不过其中一味药不能多用……”老大夫也害怕他的宝贝药铺被掀了,连忙说道。

    还没等老大夫说完,潘氏就不耐烦地接过话,“什么药赶紧开,别给本老夫人罗里吧嗦的。”

    老大夫只能叹口气,起身给潘氏开药,还把朱砂用另外的一个药袋包了起来。

    “这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怎么就给这一点儿。怎么?怕本老夫人给不起钱。”潘氏在后面出声喊道。

    “……不是,是这个药它……”

    “不是,就多装点儿,看你这吝啬模样,还是京城里的名医呢。我看呀,还不如那村里西头的仵作屠夫呢?仵作屠夫也能瞧病,比你这儿要便宜多了。”潘氏嘴不饶人地说道。

    这下老大夫就恼了,说他是庸医可以,好歹还是个大夫。说仵作屠夫是什么意思,他们连大夫都不是。什么时候他还比不上村里的杀猪的了?这方家老夫人怎么这副模样?目不识丁,竟把大夫跟杀猪的相比。

    心里气恼,自然手就装得快,老大夫也不想和潘氏再吵架,索性一个药铲子下去把药袋子装满了。

    谁知这方老夫人还说了句,“就这一包怎么够,给本老夫人装个七八十几包的,回去慢慢喝。”

    老大夫:“……”喝朱砂这玩意儿,你也不怕被毒死。

    想着潘氏好歹是个世家大族老夫人,朱砂肯定是认识的,就按照潘氏所说的装了十几包递给了潘氏。

    潘氏也开心地接过,“哼,就你们身娇肉贵,弱不禁风,整天生病?本老夫人也会。”

    潘氏让身后的丫鬟付过银钱后,就拿着药回到了方家,刚熬了一碗药准备喝下。就看到陈姝穿得浑身珠光宝气走了进来,皮肤光滑像一个风情万种的二十几岁的女子,一点也不像四十岁的人。

    不过这次陈姝手里拿着手帕,时不时用手帕捂住嘴,看着甚是娇柔动人。潘氏也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句老妖精,都已经四十岁的人还这么矫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