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看着手里的纸条,松了口气。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之所以不直接派人花钱买消息,就是不想引起香玉的怀疑,之后被有心人顺藤摸瓜查到她的身上,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打听一个人,除非他们之前有关系。

    胭脂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传信出去的人,一定是值得信赖的,用钱也不一定能买来这个消息,还有可能打草惊蛇,让此事变得难上加难。

    把人支开,也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胭脂确实有一个表哥,也确实是她的未婚夫,但这个人可不是祁泽,倚君楼里不乏一些朝中大臣,隐蔽一些终究是好的。

    在出香玉房间的时候,祁泽重新戴上了兜帽对苍术说道:“以后可以随便来了,不过你需要换一张脸。”接着,十分不善地说道:“若是不够尽兴,可以向我要补药,效果绝对比你的要好。如果想体验一下祁哲的感觉也不是不可以。”

    苍术:“……”主子,好记仇啊,他不过是一时误会而已,以后真的不敢了。想想祁哲那虚弱模样,可是补了好几个月才缓过来,以后还是不来了,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

    回到浮生阁,祁泽喝了一杯茶感觉好点了。刚刚在倚君楼演戏,说的口渴,两头奔波都没喝过一口水,香玉倒的茶水都没敢喝,倚君楼的水岂是敢随便喝的。但避免露出破绽,惹人生疑,她把其中半杯茶借机倒在袖子里了。

    女子一般都会被悲伤痴情,爱而不得的模样所打动,可她们真的不知其中到底含有多少真心,少的让人觉得可笑甚至是可怜。胭脂的这个表哥是她的未婚夫但同时也是把她推向无尽深渊的罪魁祸首。

    看着手里的纸条,祁泽决定明天晚上就去找这个胭脂,白天容易被人发现,夜晚宁静但又黑暗,那无止尽的黑暗能轻易地呼唤出人们心底的阴暗面并为她所用。

    在一座较为奢华的别院里,四周种满了花草,但也许是不想让人注意的缘故,院子比较小,种的花草都是一些普通的野花,竟是与这座别院格格不入。

    一名长相明艳,虽眼中含着些许悲凉但却有着万种风情的女子从窗边向外眺望,手里捏着外面种的野花。也许是看的烦了,女子站起身把手里的野花扔出窗外,转过身准备休息时却愣住了。

    在房间中央的茶桌旁,坐着一名戴着兜帽的男子,衣服颜色太深都掩盖在了这浓浓夜色下,要不是这窗外的月光倾泻进来,照的屋内有些光亮,就很难发现他。

    男子似乎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见她回头就朝她看来。因男子背着光,脸隐藏在兜帽下,让人看不清楚。

    “胭脂姑娘,外面的景色看来不错,要比倚君楼里的要好。”男子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温凉,竟让人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清爽了。

    胭脂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祁泽歪头笑道:“我是谁?我是来救你出这座牢笼的恩人。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白瑶雪,梁州白家村的人,你之所以会被卖到倚君楼不就是你的表哥,你所谓的未婚夫下的手吗?”

    胭脂有些惊讶,眸中升起了一股恨意,“你知道他,你认识那个负心汉。当初他说他缺钱,没有办法去做生意,到时候更是没钱娶我。所以把我哄骗到倚君楼卖给了老鸨,是他把我害得如此模样。”

    想起当时的场景,胭脂都有些想笑。他跪在她的面前,哭着说道:“雪儿,我现在真的没钱,到时候我们成亲该怎么办?你现在就委屈一下,我对老鸨说好了她不会逼你接客,你还是个清白女子。等到我生意赚了大钱就回来赎你,到时候我会为你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你要相信我,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爱着你的。”

    她哭着说好,让他早点来接她回去,纵然心里百般委屈还是在一直等他,心里相信他会来接她回去。

    可是他再也没有来过,老鸨确实没有逼她接客,但用了那些下三滥的药物让她主动去。之后,她再不去就开始罚,罚到她们精疲力尽,无力招架被抬着去。这倚君楼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她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一次一次地打骂一寸寸冷下去。

    恐怕他早就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保持不住清白身子,也没打算过要来接她,想要的只是那些钱罢了。

    “我不认识他,但你想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看到胭脂抬头看她,祁泽笑道:“他在把你卖到倚君楼后,拿着那笔钱回了梁州去赌场赌博,输了很多钱还不起被赌场老板的儿子找人一起给打死了。”

    胭脂听后很惊讶,被打死了?打死了也好,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未婚夫也算是自由了。

    看到胭脂眼里没有悲伤,祁泽感觉很满意,这种人就是她需要的。

    “在这座牢笼的感觉如何?在这几年里金老爷来找过你几次?”

    听到祁泽的问话,胭脂不由得想这几年的遭遇。也许是被打的多了也怕了,她去会听老鸨的话,学习惑人的技术,也掌握了在倚君楼里存活的方法,只要讨好那些客人,他们就会给很多钱。直到后来她魅惑了一位金老爷,让他帮自己赎身逃离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