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叹息稍纵即逝,“你为什么要赶他走?”

    面前站着的不是冲动的炭治郎,而是明察秋毫,通透的蝴蝶忍,累全盘托出。

    “我一直想建立真正的羁绊,为此收集的家人却没有一个能满足我的要求,直到宫泽贤治出现。他……就像一道光。”

    累摩挲药碗,想象贤治小心翼翼把它填满,不由笑了。

    “那你还……”在蝴蝶忍的欲言又止种,少年的笑容逐渐苦涩。

    终于他抬头,一双死气沉沉的红瞳隔空望来,“那家伙是光没有错。但我可是鬼啊,碰到光就会灰飞烟灭的鬼。”

    “……你不是正在为他变成人吗?”累的颓废让蝴蝶莫名恼怒,皱着眉冷声道:“说到底,我不该妄言你的梦境是过往记忆的写照,毕竟真实的情况谁也不清楚。”

    刹那间,累的眼里迸发出希望的火苗,旋即又化为灰烬,自暴自弃耸了耸肩,“反正确实是我杀了宫泽贤治的朋友,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无论人鬼,喜欢上谁就想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仿佛是种本能。

    但其实累也知道,不是所有罪只要忏悔了就能被饶恕。

    他抿了抿唇,低头检查罪状才察觉,不知何时竟写下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累赶忙划了,用力得仿佛要把纸张戳破,想了想,又犹豫地补上一句。

    [……]

    远方秋风瑟瑟。

    忽然,他眼睛一眯,猛地起身抓住蝴蝶的肩膀焦急道:

    “剩下的药呢?快给我!”

    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贤治兀自垂头走着,对两边的叫卖熟视无睹。

    他只想出来透透新鲜空气,免得呆在屯所又想起和累有关的一切。

    可他来的这几天实在帮了镇上不少忙,乐于助人的声名远播,甫一露面大家纷纷嘘寒问暖。

    这个问“欸,小伙子,你上午想买的桃子糖买到没啊?”

    那个说“你怎么眼睛红红的?哎呀,今天没买到没关系,婶婶托人给你去问啦。”

    贤治强打精神感谢完汹涌如潮的善意,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走了没两步经过条阴暗的巷子,鼻尖掠过久违的气息。

    他定睛一看,碧绿眼珠的乌鸦扑腾翅膀凌空而起。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