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寂静无比，就连角落滴漏落水的轻微响声都无比清晰，姚元昭率领一众大臣齐整整地跪在皇帝的床前，不过几日光景，皇帝已经形销骨立不似人形，已然是大限已至了。
“二郎……”慕容洵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皇帝，悲痛不已，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接受了发小将要永别于他地事实。
“舅舅。”姚元昭拿出随身的帕子，掖了掖慕容洵满颊的泪。
“是臣失态了，在陛下着这……这般之前，殿下可曾听闻陛下清醒的话语？”慕容洵无力地拨开了姚元昭地手，他悲戚又无助地跪坐在地上，满眼噙着泪，想要知道一丝一毫皇帝存留神智时的话语。
姚元昭沉默着摇了摇头，皇帝每日醒来就是暴虐发癫，无差别辱骂殴打所有能看到的人，前来恭请圣安的大臣们也不例外，疯癫无状的将死老人已然模糊了那个英明果决的千古一帝。
正在他们小声说话时，皇帝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姚元昭立刻上前握住了皇帝冰冷的手，关切地问道:“父亲，父亲是要进水吗？”
“呃……”皇帝双目无神地看向姚元昭摆了摆手，随后又突然变脸，死死盯着跪在一旁的慕容洵，仿佛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陛下，是我啊，是洵啊。”慕容洵被皇帝仇恨的眼神看得心碎，他满眼泪花拍着自己的胸膛，想要唤醒皇帝的意识。
“逆贼……还……还敢装模作样……”皇帝指着慕容洵的手指都在抖。
“父亲……父亲不可动怒，身子要……”姚元昭赶忙跪在慕容洵身前，替这个可怜的老人挡住伤人的一幕。
“你也……滚……”皇帝抬手就给姚元昭的脸上来了一记耳光，她的嘴角都被打得渗出血来，姚元昭没有畏缩，她任由皇帝在自己身上推搡辱骂，死死挡在慕容洵面前。
“陛下……不可啊……陛下，这是太子殿下啊……”大臣们见状也哭作一团，他们哀痛地劝皇帝快点住手。
“你们！全都是逆贼！全都在图谋朕的皇位！”皇帝猩红的双眼嵌在深凹的眼窝中，活像个恶鬼阴毒地盯着所有人。
“殿下……”大臣们哭得更厉害了，他们拉着姚元昭的衣角，把她从皇帝的手中抢了回来，面对毫无理智的皇帝，他们只能选择保全未来。
“逆贼！都给朕死！”皇帝喘着粗气，双手还兀自地在无人的前方划动着，折腾了好一阵后，他像是累了，双手垂落在身侧，胸口微微起伏着。
“父亲。”姚元昭见势不妙立刻扯开大臣们，跪着走到皇帝榻前，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状态，小声呼唤皇帝。
过了好一会，皇帝的双眼再次睁开，与之前相比，他的眼神透了些光出来，看清眼前的人后，他喃喃道:“稚月？”
“是我，父亲你认得我了。”姚元昭赶紧点头，双手包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摇了摇头，虚弱道:“你不是我的儿，我的稚月还那么小，抱在怀里都轻得很……”
“父……”姚元昭哽咽地说不出来话了，她的头深深埋在了皇帝的身侧。
“你如果见到了我的稚月，记得帮我说是我对不住她，是我太自私，是我视而不见，都是我的错……”皇帝越说越小声，直至嘴唇上下翕动再无声息。
“父亲？父亲！”姚元昭将头侧到皇帝嘴边，想要听清皇帝最后的话，但她再也听不到了，掌中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失去了支撑，滑落在了床上，再也没有动作。
“陛下！”慕容洵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砖上，嚎啕痛哭起来。
————————
姚元昭率领一行骑兵，载着皇帝的遗体，连夜从洛阳出发，不眠不休累死了好几匹马在第二日傍晚赶回了大明宫。
“二郎……”慕容洵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皇帝，悲痛不已，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接受了发小将要永别于他地事实。
“舅舅。”姚元昭拿出随身的帕子，掖了掖慕容洵满颊的泪。
“是臣失态了，在陛下着这……这般之前，殿下可曾听闻陛下清醒的话语？”慕容洵无力地拨开了姚元昭地手，他悲戚又无助地跪坐在地上，满眼噙着泪，想要知道一丝一毫皇帝存留神智时的话语。
姚元昭沉默着摇了摇头，皇帝每日醒来就是暴虐发癫，无差别辱骂殴打所有能看到的人，前来恭请圣安的大臣们也不例外，疯癫无状的将死老人已然模糊了那个英明果决的千古一帝。
正在他们小声说话时，皇帝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姚元昭立刻上前握住了皇帝冰冷的手，关切地问道:“父亲，父亲是要进水吗？”
“呃……”皇帝双目无神地看向姚元昭摆了摆手，随后又突然变脸，死死盯着跪在一旁的慕容洵，仿佛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陛下，是我啊，是洵啊。”慕容洵被皇帝仇恨的眼神看得心碎，他满眼泪花拍着自己的胸膛，想要唤醒皇帝的意识。
“逆贼……还……还敢装模作样……”皇帝指着慕容洵的手指都在抖。
“父亲……父亲不可动怒，身子要……”姚元昭赶忙跪在慕容洵身前，替这个可怜的老人挡住伤人的一幕。
“你也……滚……”皇帝抬手就给姚元昭的脸上来了一记耳光，她的嘴角都被打得渗出血来，姚元昭没有畏缩，她任由皇帝在自己身上推搡辱骂，死死挡在慕容洵面前。
“陛下……不可啊……陛下，这是太子殿下啊……”大臣们见状也哭作一团，他们哀痛地劝皇帝快点住手。
“你们！全都是逆贼！全都在图谋朕的皇位！”皇帝猩红的双眼嵌在深凹的眼窝中，活像个恶鬼阴毒地盯着所有人。
“殿下……”大臣们哭得更厉害了，他们拉着姚元昭的衣角，把她从皇帝的手中抢了回来，面对毫无理智的皇帝，他们只能选择保全未来。
“逆贼！都给朕死！”皇帝喘着粗气，双手还兀自地在无人的前方划动着，折腾了好一阵后，他像是累了，双手垂落在身侧，胸口微微起伏着。
“父亲。”姚元昭见势不妙立刻扯开大臣们，跪着走到皇帝榻前，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状态，小声呼唤皇帝。
过了好一会，皇帝的双眼再次睁开，与之前相比，他的眼神透了些光出来，看清眼前的人后，他喃喃道:“稚月？”
“是我，父亲你认得我了。”姚元昭赶紧点头，双手包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摇了摇头，虚弱道:“你不是我的儿，我的稚月还那么小，抱在怀里都轻得很……”
“父……”姚元昭哽咽地说不出来话了，她的头深深埋在了皇帝的身侧。
“你如果见到了我的稚月，记得帮我说是我对不住她，是我太自私，是我视而不见，都是我的错……”皇帝越说越小声，直至嘴唇上下翕动再无声息。
“父亲？父亲！”姚元昭将头侧到皇帝嘴边，想要听清皇帝最后的话，但她再也听不到了，掌中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失去了支撑，滑落在了床上，再也没有动作。
“陛下！”慕容洵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砖上，嚎啕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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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昭率领一行骑兵，载着皇帝的遗体，连夜从洛阳出发，不眠不休累死了好几匹马在第二日傍晚赶回了大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