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一身青色衣裙的女子抱着一叠白纸走来,身姿袅娜,行动时腰胯自然摆动,如同风中杨柳。

    若松望了一眼青衣女子柔软的腰肢,莫名有些羞赧。他拱了拱手:“在下华山纯阳宫弟子若松,在巷中迷路,还望姑娘领我出去。”

    “纯阳宫?”

    青衣女子走到若松身边,带来一阵香风。大唐与外国邦交友好,西域香料大量流入大唐,熏香一时之间风雅盛行。但若松不大喜欢那些甜腻厚重的香,闻着闷得头疼。

    但是,眼前的青衣女子却不同,她身上带着草木的清香,香味浅淡且清新,若松忍不住嗅了几口,一脸心旷神怡。

    青衣女子把怀中那叠白纸挂到院中绳索上,青色窄袖微微下落,露出一节雪白的手腕。她的皮肤很白,腕部皮肤纤薄,可以看清蓝紫色的血管。

    “小道士,你来扬州做什么?”青衣女子挂好白纸,这才不慌不忙地询问。

    若松想了想,他觉得不必牵扯太多无关的人,因此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青衣女子于是也拒绝了带他出去,让他自己待着。

    “为什么?”若松追问,像是想起,连忙掏出钱袋:“我可以给钱!”

    青衣女子双手抱胸,冷脸睥睨,“小道士,你可知道这些……”她指了指院落中挂着的画纸,“价值几何?”

    若松摇头,他对艺术一窍不通,不太会鉴赏。

    青衣女子淡淡道:“一张,价值千金。”

    若松讪讪地收回钱袋,眼睁睁看着青衣女子进了屋子。玄霄毕竟还在外面等着,若松心想,可不能耽误时间,谁知道多耽误一会儿,师叔会发生什么呢?

    他也追进屋子,追问青衣女子:“只用把我带出巷子就行,我真的有要紧事!”

    青衣女子笑了笑:“要紧事?再要紧的事有你的命重要?”

    若松大骇,却听青衣女子解释道,她居处布了奇门阵法,寻常人是闯不进来的。若松既然能够进到小巷,必然是跟踪谁进来的,行迹鬼祟,说话含糊其辞,必定图谋不轨。

    若松被她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我是跟着一个纯阳宫的女弟子进来的,我一路追她,追到巷子里她就不见了……”

    “哦?”青衣女子瞥了他一眼,伸手拉开帘子――

    “她在这儿呢。”

    纱帘隔开的内间,一名身穿蓝白间色制服的纯阳宫女弟子坐在地上,背靠床架,一腿曲起,头歪在一边,身边散落着大大小小十来个酒坛酒壶。

    “她死了?”“怎么可能!只是醉了。”

    “她什么时候醒?”“我怎么知道?”

    “她为什么要到你这儿喝酒?”“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