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锦姝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道明了前因后果,半天没听到头上那一国之君发话,她心中不由惴惴。

    “步云州。”

    秦止终于出声,却是看向步桓,“你病了一场脑子烧糊涂了?如此荒诞之言也信?”

    步桓苦笑。

    他一开始也不幸。

    “陛下可听娘娘说起叶…叶将军有孕之事?”

    秦止愣了下,不明白他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未曾。”

    步桓和叶妩那段过往他知道,可两人现在各自嫁娶,步桓向来君子风度,现在还关心旧情人私生活做什么?

    “南疆旧事,臣从未告知他人一言半语。”步桓神色平静,“舍妹却突然了然于心,且告诉微臣,叶将军已于年前怀有身孕。若非如此,微臣也不信那等鬼神梦境之语。”

    秦止微微皱眉,这理由仍旧不足以取信于人。

    “叶将军虽远在南疆,但与京中姐妹应有书信往来,陛下若不信,可求证于广川侯世子夫人。”

    叶妩做贵妃的时候和皇后德妃关系好,很多人都知道。她回京后,也只和这两人有过来往,宋婉柔出嫁那会儿,她还去喝过喜酒,这并不难打听。

    作为多年姐妹,叶妩必然会在心中对好姐妹提起自己的近况。

    他语气笃定,秦止眉头皱得越深,叫来李进,如此一番低语,李进领命去了。

    虽然让人去求证了,但秦止对步锦姝这番说辞仍旧持怀疑态度。他没忘记,这女人从前就经常欺负他的皇后。如此阴毒妇人,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

    于是他又问,“既然你早有所梦,且事关国体,为何今日才上报?”

    步锦姝一呆,顿时遍体生寒。

    这简直是个送命题,一个答不好那就是欺君之罪。

    她哆哆嗦嗦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步桓心中一叹,他大约猜得到妹妹的心思。无非就是嫉恨皇后,指望着沈越谋反将罪名全都泼皇后身上,反正依她梦中所见,这场动乱会终于皇上之手,于她没有任何损失,干嘛要提前上奏?正如他方才拉她进宫时,她十分不情愿。

    “陛下,舍妹虽愚钝,却素来胆小如鼠,断不敢欺君。”

    秦止冷笑,“胆敢与人私奔,屡次冒犯皇后,朕看她的胆子可不小。”

    私奔的事都被抖出来了,步桓还能说什么?

    步锦姝浑身抖如筛糠,关键时刻她急中生智,“回禀皇上,民妇并非有意隐瞒。最初臣妇只梦见灾情严重,兄长会死于非命,叛乱是后来才梦见的。民妇将此事告知婆母,婆母却说臣妇胡言乱语,将民妇关了禁足,今日兄长前来探望,才解救了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