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还没答话。

    容璟伸出一根手指,鬼事神差地戳了戳时蓝的肩膀。

    又拧了拧对方一绺儿发丝。

    同时,他因自己这下意识反应愣了愣神。

    但眼眸依然深邃,不见底。

    他出生于云波诡谲的临渊皇室。

    没有什么外戚支撑却得先帝宠爱的生母,早在他幼时,便被人杀害。

    他借了长相之势,假意生出柔软触角,依附那个杀了他生母的人长大。

    从小处在漩涡里,他处处谋划,城府极深。

    甚少有少年郎才会有的如此捉弄他人的无聊行径。

    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对一个身份卑贱的唱曲儿女子做这些。

    是因为她美吗?

    他认真看了看。

    她脖颈雪白柔顺,一张脸娇媚明艳,如同沾着露珠儿的蔷薇。

    的确,从头到脚都很美。

    秦妈说得没错。

    就算放在醉梦阁,她也照样会是美色最为惑人招摇的那一个。

    也因此,他征战两年,刚一回来,秦妈便迫不及待想要他去见见她。

    秦妈说,以她的美色与心性,假以时日,循循诱之,她自会成为醉梦阁最好的头牌。

    秦妈希望她为他所用,为他效力。

    美色,只不过是权力相争里一个最普通廉价的筹码罢了。

    他向来看透,为什么会先着了道?

    容璟琢磨纠结。

    时蓝转过脸来,再看向容璟之时,敛了神色。

    与看向长明时的温柔亲切不同,这会儿她看起来陌生平静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