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夏环视一圈,确实如此,没一个帅的,不忍直视。

    穿过澡堂,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室,这里空气污浊,还有各种难以形容的汗味,差点把养尊处优的陆英给熏吐了!

    “左手第三个台子,穿丧服那个就是书童。”汪大夏让出路来,“轮到你们上了。”

    陆英指挥手下,将书童绑了,拖了出去——陆英实在受不了这里令人作呕的气味。

    陆英正在开口审问,汪大夏说道:“我先来。”

    言罢,一脚就把书童给踢飞了,随后是暴风般的拳脚,又狠又急——就是不打脸。

    打得书童连逃生的欲望都没了,像一堆烂泥瘫在地上,汪大夏对陆英点点头,“他现在应该不会说谎了,可以节省时间,陆统领问吧。”

    这一招连锦衣卫都叹为观止,手下在陆英耳边说道:“陆统领,这汪衙内的手段比咱们锦衣卫还像锦衣卫。”

    陆英问:“陈大郎以前的未婚妻禾小姐怀过孩子,后来那孩子怎么了?”

    没等书童开口,汪大夏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把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一句假话就砍你一只手。”

    书童哭道:“我们陈家本就是苦主,你们锦衣卫不找凶手,为何对我刑讯逼供?”

    汪大夏冷冷一笑,说道:“我们是帮你戒赌,没有手还赌什么。还不快说!”

    书童被逼无奈,只得把陈大郎□□禾小姐的事情说了,“……陈家不会让一个官奴生下子嗣,加上小主人正在说亲事,怕传出丑闻,就要王婆子将禾小姐一尸两命。本来想毒哑那个小的,以遮掩丑事,但是那个小的不晓得跑到那里去了,八成被人贩子拐走了,一直没有消息。后来陈家就对外说禾小姐抑郁成疾,一病死了,那个小的玩水时落水死了。反正两个官奴,和猪狗一样,都是家里的财产而已,无人深究。”

    字字皆是血。

    这下连稳重冷静的陆英都忍不住抽了书童两鞭子。

    书童疼得哇哇大叫:“求你们不要砍我的手!我真没说谎,不信你们去挖禾家姐妹的坟墓,一大一小两个棺材,大的里头肯定有大人和胎儿的骨头,小的棺材里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陆英又抽了一鞭子,“那个王婆子住在那里?快带路!”

    书童把众人带到了城外的西三里河一个村庄里,这里就是当年陈家人安顿禾氏姐妹的地方。

    王婆子是个接生婆,就住在三里河东岸。

    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烟味,走近一看,门口挂着挽联,一群穿着丧服的孝子贤孙跪在地上烧纸钱还有一些衣服鞋子等物。

    王婆子死了,今天恰好是她的头七,死亡的第七天,回魂之夜,家人正给她烧衣服。

    夏天天热,不好停尸,王婆子在第三天就匆匆下葬埋了。

    “她是怎么死的?”陆英问。

    “晚上在河边洗衣服,不慎掉进河里淹死了。”

    与此同时,京城北城甜水巷,魏采薇正泡在浴桶里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