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破换上两手撑颌,盯着眼前人那双圆溜溜的大眼,认真道,“有没有兰若寺我不知道,但妖精肯定是有的,我老家东北境就有一种傻狍子成精。说起这个傻狍子啊,形似鹿,屁股后的毛翻起来像个大白桃,猎户捕猎时惊跑了狍子,这时候猎户也不急,就看那傻狍子没一会儿自己便跑回来,它就是来看看猎户,看看这是谁,来做什么,怎么发出的声响。”

    “哈哈哈,”赵清明笑得前仰后合,“这般蠢笨如何能成精,岂不是尚未开始修炼便被猎杀殆尽了。”说罢又冲院子里喊,“阿故你听到了吗,褚破说有傻狍子精。”

    褚破连忙肯定,“是真的,傻狍子就是因为太傻,所以成精化成人形后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傻狍子。”

    赵清明越发笑的欢畅,院子里的人简直不忍去看,无语的顺着太岁的毛。

    太岁乖顺,褚破欣慰之余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遂问道,“你先前说我有恩于阿顾的小师弟?我怎么不知道,他小师弟是谁啊?”

    何故笑着走进,在赵清明祈求的眼神下一屁股坐上桌,眯起眼笑道,“我小师弟入门晚,幼时颠沛流离,曾在云溪镇受过一女子一饭之恩保住了性命,后来那女子遭逢变故,小师弟便出山了结了此事,说来小师弟对你赞赏有加,若非褚师爷插手他也还不了那段恩情。想必师爷还有些印象,那女子是个女先生。”

    瞪大眼,深吸口气,褚破拍案而起,“原来他就是那个鬼!你小师弟在哪儿!我要见他!”

    赵清明及时护住了桌上的柿饼,一脸疼惜。何故喝了口茶,取了块柿饼叼在嘴边便又去找太岁,不忘轻飘飘含糊不清道,“不知去何处游历了,鲜少见面。”

    褚破气结,好半晌,转了转眼珠,将视线投在赵清明身上,“清明啊,你何时成的亲呀?阿故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呢?”

    “啊,成亲啊,那是我还在茂阳做县令的时候......”

    大灰狼笑着摇起伪善的大尾巴,小白兔浑然不知,眨着无辜的眼,分享出手里沁人心脾的糖果。

    吃瓜吃到心满意足的褚破夤夜回了自家的小院,推开久未开合的房门,男人一身寒鸦黑羽静坐在桌前。

    夜黑风高,正是碰头的好时候。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做贼般将头抵在一处。

    褚破小声问,“货取到了?”

    廉况小声答,“取到了。不过,你怎么总让我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上次掩护你去听风楼,明大人那脸色可吓坏我了。”

    褚破说,“谁让咱俩是同乡来的,互帮互助携手共济。”

    廉况说,“朱老板让我带话给你,说以后能不去就让你别去了,都尉府事务繁忙,让你潜心辅佐大人。”

    褚破说,“你看,老朱多会替人考虑,是个好人。”

    廉况略一思索,应和着点了点头。

    房门外,一道白影消失在墙头,太岁顺着墙边桌椅一道跃了过去。

    落地想要亲昵的低吠,正要发出声响,白影颀长,苍白不带血色的手指轻轻抵上了唇,太岁闭了嘴,摇着尾巴随那身影穿回了角门。

    长夜漫漫,廉况再一次上了条名为褚破的贼船,以兄弟义气为旗,再难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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