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众人纷纷看向醉月和玉环。

    醉月道:“许是单单用冯逵的家人来威胁小翠,这里头……”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说来也巧,小翠的孩子被单单丢到荒山,小翠只看到了孩子身上的胎记,以为那孩子没命了。谁知孩子被冯逵捡到,冯逵将孩子带回家中,本是要送去慈幼院,他家老娘亲心疼孩子,将孩子留下来养。小翠从孩子身上的胎记认出孩子,找了单单对峙。”

    楚善玉点点头:“所以单单可以用冯逵的家人威胁小翠,还能用那孩子的性命威胁小翠。”

    鲁府尹道:“小翠既如此憎恶吴员外一家,又会对孩子有感情?”

    玉环道:“小翠不愿意提起孩子,可冯逵一家将孩子视如己出,对他们来说,孩子是最亲的家人。小翠是担心失去孩子对冯逵家人打击太大,并非有多少感情。”

    沈绰理解小翠的心情,“孩子是无辜的”这个说法不能强加在小翠身上。任何女子碰上这样的情况,对这个孩子的看法必定是很复杂的。小翠即便能接受孩子的存在,也是因冯逵。

    “唉。”安提刑一声轻叹。

    鲁府尹心情复杂,事到如今,他再不能反驳吴员外是无辜的。他了解醉月,倘或醉月想给他灌迷.魂汤,早给他灌了,何必辛苦隐瞒至今日。他应当反思自己,人不能看表面,再多的善行也不该成为衡量一个人是否犯罪的标准。

    玉环和醉月将一切冤屈说出,心头千斤巨石轻了不少。

    安提刑问玉环:“你可知他们被埋在何处?”

    “小翠与奴提起过。”玉环应。

    安提刑道:“明日你与我们出城。”

    玉环应罢,沈绰又问她:“刘全云呢?”玉环通篇未提刘全云,刘全云也是帮凶才对。

    玉环道:“听小翠说刘参军负责那六名死者,因他有武功在身,身份也方便行走。”

    沈绰点点头,与她推断差不多。六名旗手身手还在,非小翠能对付。

    鲁府尹气得拍桌,这是捅了天大的祸事了!

    沈绰又细细问了玉环一遍,然后对鲁府尹和安提刑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要确定单单的作案时间,还要出城找吴员外一家的尸体,还是早些歇下。玉环和醉月两位看着安排,醉月馆万万不能回了。”

    安提刑见沈绰一副轻松样子,他急道:“九大王他……”

    沈绰立马出言打断:“九大王身子不适,怕是得养两三日。”

    安提刑只能甩袖作罢,沈绰既说了会一人承担,出了事让她自己兜着吧!

    醉月和玉环在府衙住下,安排了衙差巡逻保护。

    鲁府尹怕不妥当,搬到她们隔壁屋子办公。

    沈绰与楚善玉还有楚羡回去驿馆。

    上了马车,楚善玉吸着鼻子,委屈的语气道:“小翠好可怜,冯逵也可怜。单单实在可恨,欺骗那些讨生活的短工,让人许诺他们去附近县做长工,给他们丰厚的月钱。他们是为了生活,谁知却丢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