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

    小丫鬟的动作极快人也聪明,无须苏明妩吩咐,将汤瓶放进铜盆换了好几次井水,茶温凉下来很快,虽不及用冰块,总算是聊胜于无。

    苏明妩之所以如此,她想得简单,符栾面对她时总喜欢挑刺,她还不如做到最好免得他多话,早点办完还能回去补一觉呢。

    ***

    “王爷,是臣妾,臣妾来送茶。”

    书房门口,苏明妩敲了记门,无人回应。

    她用指尖戳开条缝,隐约可以瞧见符栾就躺坐在那张打横放的太师椅上,只不过右眼阖着,也不晓得是不是睡着了。

    男人的身量颀长,看似瘦削,骨架却不柴,石青色牡丹花刻丝锦袍垂感上佳,勾勒出的腿型笔直有力,随意抻开,把好端端的长条案桌都衬出几分逼仄。

    苏明妩蹑手蹑脚站定在符栾面前,摆手挥了挥,男人长长的睫毛如羽扇动也不动,看来应当是睡得安稳。眼下是个好机会,她将茶具留下,再偷偷溜走,不就可以不与符栾相对?

    时不待人,苏明妩没有过多思索,左手拎着茶汤壶,右手捧着单叶茶托,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侧身从太师椅和案桌的夹缝中挤过去。

    到底是她估计间距错误,翘臀柔软,不可避免地被扶柄挤压出条褶痕,好像...还擦碰到了男人硬硬的手臂。

    苏明妩面上发烫,进退不得只能进,她红着脸将手中的茶具一样样摆好,再倒上半杯,反正都是凉茶,早晚没甚区别。

    大功告成啦!

    就在她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手袖不小心刮到堆叠起来的一本奏疏,奏疏飞出去,啪嗒一声悬在了案桌另个桌角。

    余光向后一瞥,还好,人还睡着呢。

    苏明妩回过头继续踮着脚尖去够,偏偏这张木雕平头案桌迁就符栾的身段,那是又高又宽,女子碰不着,只能伸长手臂,将细腰尽量贴近桌面。

    如此一来,不经意带起翘臀的弧线稍提,挤压在扶柄的柔软更深。

    就在苏明妩的指尖捉到书角,她松了口气之余,发觉顶上飘来大片阴影。

    她侧过头,才发现本应该躺在身后座椅上的符栾不知何时起身,双手撑在她两侧,高大的身躯毫无避讳地覆抵在她背后。

    耳边传来因为刚睡醒,男人有些沙哑的笑意。

    “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