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终以凌北被扣工资作结,对此他也没有办法,毕竟是段馥甜言蜜语哄他带自己去的办公室,他权当花钱买教训。不过段修雅对段馥怎么说服他这点还是挺感兴趣的,问了好几次,最后段馥实在给他问烦了:“睡过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你满意了?”

    其实凌北还没禽兽到对孕妇下手,段馥也就是亲了一下给他说了两句好听的,把他哄飘了就放人了。但是段修雅一看就是认定他们有一腿,那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果然,他听到这个回答就皱眉头:“这么大月份了还敢胡来。”

    “你是不高兴我怀孕的时候跟别人做,还是不高兴那个人不是你?”

    “你自己心里清楚。”段修雅模棱两可,“以后把他看好了,别让他随便出门,被宿玄逮到大家都得死。”

    “非得熬到他大哥死了他才敢查到你头上,说明宿玄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

    果然是聪明小孩儿,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段修雅其实是想夸夸他的:“你说得对,但这都是过去式了,从现在开始宿玄就是家主,他下面的弟弟妹妹成年之前,所有的事情就是他说了算。”

    “大户人家的权力更替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吗?宿未明好不容易熬死上一个,自己还没坐稳位子,又被宿玄替下来了,我就不信没有人怀疑宿玄对宿未明的死做过手脚?”

    “是这样。”段修雅没想到他比自己反应还快,“所以你很重要。”

    “宿玄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向所有人证明宿未明不配做家主,但他在世的时候家里的事务没出过什么问题,唯一可以泼脏水的事就是他有杀害宿东方的嫌疑,现在他死了,能做证的就只有你。”

    段馥了然地点点头,段修雅继续道:“宿玄抓住你不是要复仇那么简单,他要你证明宿未明谋杀了宿东方,如果说宿未明是幕后主使,你就是他的一把刀,最后的下场一样是陪葬。如果你不配合,他有的是手段让你承认,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你躲一天是一天。”

    “那我不给你添麻烦。”段馥从桌子上下来,因为身体笨重差点摔,幸好有凌北扶了一下,“孩子生下来我就带着他逃跑,跑到他找不着的地方去。”

    “那只能安排你去国外了,而且只能去小国家,这样被他发现的概率更小一点。”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段修雅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到时间了,你先去吃午饭,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段馥一开门就看到孟鹤等在书房门口,看来站了有一段时间了。两条腿姿势又换了一次,应该是有点累的。他想从后面蒙他眼睛,结果肚子先贴上去,孟鹤就转过身,“事情说完了?去吃饭吧。”

    他声音怪怪的,有点哽住的感觉,眼睛也发红,段馥自然能看出来不对劲,走到楼梯口拽住他,“你怎么了?”

    “别跟我说没什么,要不然我就默认你出轨。”

    孟鹤是那种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尽量不说出来的人,他对段馥有疑心了也一样,宁可憋着自己难受,也不问问他们在里面到底说了什么。所以得用激将法。他只好老实承认:“听到你跟他说话了。”

    “听到什么?”

    他又不吭声。段馥干脆拽着他在楼梯上坐下来,要不是有个肚子隔着,都能直接钻他怀里,“听到什么了就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有什么误会。”

    段馥怀孕之后脸上长了点斑,这是很正常的,也会有孕妇因为这一点感到苦恼,但他倒不是很在意,浅色的斑点主要洒在鼻梁周围,看上去显得他更像没发育好的孩子,添了点俏皮的稚气。孟鹤捧着这张小孩儿一样的脸,找不到话说。

    “他是你养父。”孟鹤最后还是找了个外面的话头,不想让段馥觉得自己在责怪他,“你跟他感情深一点也不奇怪,而且他还有能力保护你……”

    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段馥一听就懂:他是觉得自己对段修雅态度没以前那么差了,话也比以前多,觉得自己想跟段修雅重修旧好。

    而且段修雅找段馥偏偏是有理由的,就是保护他不被追杀,孟鹤和韩蛰说到底还是两个穷小子,别说保护段馥,让他生活过得好一点都做不到。金钏子栽到了井里,段馥给他们两个穷小子套牢,都不是什么好事。他是醋了,也是自卑了。

    “过来。”段馥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把脸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