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侯嗫嚅了几下嘴唇,最终,没敢出声呵斥;

    甚至,

    连回去后,是否要将这一幕禀报上去,都有些犹豫。

    按理说,

    他是代天子而来,

    你本该跪伏在地,

    让我来为你戴上朝冠,这才能完礼;

    你自己将朝冠从我手中拿去,

    你自己戴上了,

    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故意往大了说,那就是居功自傲,蔑视天子!

    对我无礼没关系,

    大半辈子谨小慎微过来的乐安侯心里很有数,可你这是对天子无礼?

    但,

    但,

    但,

    乐安侯不敢开口询问一个字,这里,被数万大军所环绕;

    这里,自今日起,将成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封疆之地;

    最重要的是,

    他几乎可以笃定,

    他若是真的心有怨念,将这件事告知给自己的皇兄,接下来,绝不是皇兄下旨斥责降罪于这位平西侯爷,不出意外的话,板子,会落到自己身上。

    身为宗室,处心积虑,离间天子与重臣。

    乐安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眼角余光瞅了一眼黄公公,却发现黄公公已经跪伏了下来。

    “………”乐安侯。

    “奴才为平西侯爷贺,平西侯爷公侯万代,公侯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