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

    直起了腰。

    “爹,您刚愎了一辈子,临走前,就不能稍微像点爹的样子么?”

    这语气,明显比先前,软了一些。

    一旁的太子并不觉得这是六弟示弱了,也不会去笑话他,眼下,直面父皇的六弟,没崩溃,还能清醒,已然是极为了不得。

    燕皇开口道:

    “朕,将一座完整的江山,放在了你的面前;

    外敌,朕帮你打了一遍;

    朝堂,朕给你拾掇了个平整;

    民心,朕将一切的罪责,于罪己诏中,背负在了自己的身上。

    朕这个当父亲的,

    不求名,不求利,

    将自己这一生心血之灌溉,原原本本地,递送到你手里。

    朕觉得,

    自己,

    是一个………慈父。”

    “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姬成玦一开始只是无声地笑,随后是大声地笑,而后手指着燕皇,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

    “二哥,你听到了么,你听到咱爹刚刚说什么了么,他说他是个慈父,慈父呢,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可真是要笑死我了。

    做咱爹的儿子快三十年,真他娘的第一次知道,咱爹居然也会讲笑话逗人笑呐,哈哈哈哈。”

    边上跪着的太子,

    强行且极为勉强地发出了两个音节的附和:

    “呵………呵………”

    这两个音节,已然耗尽了太子大半的气力和勇气。

    姬成玦转而伸手指着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