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流光车陡然转弯。

    经历了刺耳的与地面摩擦声后,别在工厂的进出口。

    来来往往的中年纺织厂女工好奇窃声议论道,“谁家的车子啊?我们老板也没那么有钱啊。”

    “小月这姑娘也不浪费钱,不舍得开这种车子。”

    穿着工作衫戴眼镜一大妈嫌弃道,“现在的年轻人素质越来越差了,连车子都能直接停在人家门口。”

    从“风口浪尖”上按上黑色西装的袖扣,大步下车的沈恪之,掠过这个他以为虞敛月不可能看上的破地方,在钢筋水泥搭建的工厂继续前行。

    夸赞。

    一路上都是对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赞美。

    谁知道她曾褪下面具时的样子,眉目狰狞地面对着他,将喜新厌旧的厌弃与拜高踩低的的话,当他的面神色不慌的脱口而出。

    他要让她扪心自问。

    虞敛月,你配吗?

    你值得沈攸寒那一声“妈妈”吗?

    虞敛月埋头于在八月初制定了新的生产规划,将繁琐的单子放在一边,消暑的节假日也都重新安排好。

    厂友从云南赶来,从老家带来了许多野生蘑菇。

    虞敛月这人有优点也有缺点,那天尤美说她极爱鲜美这话不假,虞敛月对极致鲜美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她用厂友的蘑菇正好在着手炖一锅鸡汤。

    既是大锅饭,她也就大大方方下了这形状大小合适的伞状蘑菇,她清洗了许久,见工人们陆续开工,她这个后厨,怎么着也要多做一份贡献,方才对得起工人们的信任。

    况且,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小朋友们。

    这个暑假还没结束。

    虞敛月身着和工人们一模一样的企业制服。

    上面印了“虞鱼儿”特别“加工厂”风格的logo。

    她过了好一会才从厨房里捣腾出来。

    当沈恪之试图从一片灰色工装的女工里寻找到虞敛月,他发觉比他想象得难得多,但就算虞敛月隐藏得再好,也不免被他亲手抓出来。

    “虞敛月。”

    虞敛月站在二楼恰好尝一口新顿的鸡汤,她轻车熟路地换好勺子,避免交叉细菌传播。

    她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