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凌清浅抽手的瞬间,冷贵妃就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疏离之态。眸光危险一眯,脸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有一瞬间变得僵硬。

    但到底在宫中浸淫多年,一张含笑假面早就戴得紧实,偶有失态亦能转瞬恢复如常,笑道:

    “早就听说县主大名,今日一见倒叫本宫见识了一把什么叫闻名不如见面。”

    “娘娘谬赞!”凌清浅得体的笑了笑,拍拍放在一旁小几上的小药箱,直入正题:“不知娘娘有何不适,不如咱们先看个诊再说?”

    冷贵妃:“……”这世上有她这般神采奕奕的病人吗??

    难得她如此纡尊降贵,礼待于她。做为一个毫无根基的平民县主,这凌清浅不该是对她阿谀奉承,极尽狗腿巴结才对的吗?怎么一开口就只想着要替她看病完事?她又没真病。

    “看诊的事情咱们先不急,本宫对于你的事迹,倒是好奇得紧,不若你与本宫仔细说说?”

    凌清浅:“……”早就猜测看诊不过借口,却没料到她竟连装都不装一下,演戏不演全套可还行?

    不过,除了看病,其他任何事情她都没兴趣参与。

    心思电转间,凌清浅自谦一笑:“身为圣上的子民,臣女所做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实在不值一提。倒是娘娘您身份尊贵,身体不容有失。”还是赶紧把病看了吧。

    冷贵妃:“……”这野丫头所言分明是拉低了自己捧高了她。

    但为何她听着就是那么不得劲呢?往常都是别人巴巴凑上来,千方百计想跟她搭上话。到这丫头这里,怎么好像反了的样子??

    难道这个云恩县主只是个一根筋的榆木脑袋,压根就不明白她的拉拢之意??

    若她当真如此愚笨,半分不晓人情事故,那太后与皇上对她的盛宠,也只能是昙花一现。如此,对她拉拢与否,似乎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冷贵妃心头对凌清浅越发不屑,面上却没有表现分毫。只是端坐到一旁,顺从了她的意思,伸出手来,淡道:“那便有劳县主了。”

    “臣女的荣幸!”凌清浅仔细替冷贵妃把了脉。

    即便冷贵妃自觉身体还算康泰,没啥大毛病,结果却还是让她给诊出了不少-妇人的难言之症来。

    听凌清浅将她那些难言之隐一一断言,冷贵妃不由震惊。

    又听她保证只要谨遵医嘱,好好服药,定能药到病除,更是叫冷贵妃对她的医术生出几许期盼来。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几分真切:

    “云恩县主果然医术了得。此番你若能将本宫的身体调理好,本宫定有重赏。”

    凌清浅微微一笑,半点都不谦虚道:“那臣女便先谢过贵妃娘娘了!”

    “好说。你与顾大将军一医一武,倒是相得益彰、天作之合!

    日后本宫与二皇子还要多多仰仗二位呢!”如果说冷贵妃之前对凌清浅只是试探,这会儿就是直白的拉拢了。

    奈何凌清浅并不接茬,直接将冷贵妃母子笼统尊为天家人,态度恭敬且庄重道:“承贵妃娘娘吉言,臣女与顾大将军深受皇恩,只要天家需要、朝延需要,我们必当义不容辞。”

    贵妃:“……”什么天家,什么朝延?她要的只是她为她与二皇子所用。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