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纪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保姆低头清理地面,余光频频偷扫争执的两人,害怕他们再打架,又巴不得想多知道些内情。

    一个是死者的儿子,一个是死者的小妻子,顾不得体面在灵堂大打出手,一定有隐情。

    这样的场面太丢脸了,纪昭转而拍拍邵厌的脸颊,轻松地说:“希望明天我和你都能得到想要的。”

    邵厌不再追问,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转身就走。

    不要试图跟一个精神病讲道理。

    保姆捏着扫把叫了一声“小先生”,好像很是关心他受伤与否。

    邵厌朝她勉强一笑,温和地说了句“明天见”。

    只有纪昭望着这一幕无声冷笑,这样招人喜欢的假象之下又充满了多少算计呢?

    纪昭顺便帮纪世忠守了灵,他打电话给助理安排他从明天开始手里的一切工作暂停,事情处理到凌晨三点,纪昭在灵堂里打了地铺凑活一晚。

    现在比起死了的纪世忠还是活着的邵厌更让他恶心。

    然而这一晚纪昭还是没有逃掉,梦里的妖精被他捆住手脚扔在床上,脖子上的淤青像新鲜的纹身,他是梦里的上位者,邵厌蜷着身子跟他跟他求饶,声线和身体同样都是发抖的。

    纪昭心想他才不会被骗。

    下一秒场景一换转到了灵堂里,这妖精抱着黑白遗像颓然地跪着,胸前的山茶花白到近乎透明,闪动的长睫下是红肿的眼,不论纪昭站到哪里,邵厌眼神都会追逐着他,继而无声流泪。

    风穿过灵堂扯动白色绢布,供桌上的红色电子蜡烛竟然开始流泪,灵堂循环播放着经典佛曲,素白柔弱的卲厌跪在中央,有种古怪的圣洁。

    “不要在我面前演戏!”纪昭狂躁地大喊,他为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发狂。

    这妖精不仅没理他,反而哭的更凶了,泪珠一颗缀着一颗,被纪昭狠狠欺负过一样。那张俊美的脸是那么无辜和可怜,即便是纪昭也很难否认,这是一张纯净且天真的脸庞。

    纪昭脚步粘着地板,很难抬起,他不愿靠近卲厌,眼神却很难从邵厌身上转开。

    “纪昭。”妖精柔柔叫了一声。

    身体好像被施了法,腿脚开始不听使唤,纪昭慢吞吞地挪过去,他蹲下与梦里的邵厌平视。

    下一秒妖精猛地扑向他,摔了相框,将他压在地板上要亲他,在他面前哭了这么久为的就是取他阳气的这一刻。

    这是梦!

    纪昭双手抵住身上妖精的脖子,在心里疯狂呐喊的同时使劲儿,直到这妖精眼神涣散,柔软的唇蹭过他的下巴和耳垂,颓靡地跌在他身上。

    脑子“嗡”的一声,纪昭直挺挺地弹坐起来,他醒了。

    灵堂有扇窗子半开着,雨丝飘飘扬扬从缝隙挤进来,地板上湿哒哒湿掉一块。纪昭黑着脸爬起身去关窗子,裤子粘在他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