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推开门,冷风扑面而来,阿梨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却忘了寒冷了。

    推开门,第一个进入视线的,是巍峨的城墙,和远处延绵的群山,山间点点豆子大的光,大抵是住在山里的人家。

    一轮明月就像珍珠一样,在群山之上,清冷洁白的光,照在巍峨城墙。

    底下是一条蜿蜒崎岖的护城河,在月光的照拂下,犹如一条银白的波光粼粼的绸带,环绕着护城墙。

    带着寒意的凛冽气息扑面而来,给人以最直接的冲击和震撼。

    这时,李玄伸出手,“披风。”

    阿梨从这动人心魄的夜色中,回过神,忙将李玄那件大麾递过去。

    李玄接过去,却没穿上,直接往地上一铺,将酒坛子放在大麾上。

    “过来坐。”

    阿梨闻言,忙过去,看了眼比自己这件贵十几倍的织金大麾铺在地上,顾不上心疼,小心翼翼盘膝坐下。

    李玄又瞥了眼阿梨仍然抱在手里的披风,提醒她,“穿上,别着凉。”

    阿梨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鼻尖闻到一股酒香,回头一看,李玄已经拔了小酒坛的塞子,陈年佳酿,酒香霎时四溢。

    阿梨平时鲜少碰酒,这回却被这酒香勾得起了馋虫。

    阿梨觑了眼李玄的神色,小声提要求,“世子,我也想喝。”

    李玄拔塞子的手一顿,“嗯”了句,阿梨便立即抱了一小坛,仔仔细细闻了一通,试探性喝了一小口。

    居然不是烈酒,入口温润微甜,还有股梨花香。

    但是,挺好喝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远离侯府的原因,又或者说李玄不像在府里那样端方沉稳,阿梨不自觉放松了下来,抱着酒坛子,边赏月色,边时不时来一口。

    酒一入肚,身子便暖了起来,加上裹着厚厚的披风,阿梨觉得一点都不冷了。

    阿梨有点醉了,她酒量本来就浅,又贪杯,醉意怂恿之下,失了平日里的规矩小心,扭头就问,“世子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的?我都想赖着不走了。”

    李玄并不计较阿梨的失态,见她雪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尾、鼻尖、耳垂、脖颈……红成一片,那双湿润的桃花眼里,犹如掺杂了揉碎了的月光,亮亮的,惹人怜惜。

    李玄脑子里忽然冒出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他想,日后该叫阿梨给他生个女儿,生得像阿梨的女儿,即便是庶女,他也会很疼她的。

    阿梨见男人久久不回,不耐烦去扯他的袖子。

    李玄被扯得回过神,耐心回着小醉鬼的话,“小时候偶然发现的。”

    阿梨“哦”了一句,就不乐意搭理李玄了,扭开脸,朝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