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苍白的脸上满是难堪,身处最繁华的坊市一角,他们的动作已经引得不少人翘首偷瞧。

    若不是柳开胜身边有凶神恶煞般的官差把守,瞧热闹的人都想驻足围过来指指点点了。

    “虞姑娘这是不识抬举?”

    顾何咬牙切齿地被两把长刀逼到墙角,救不了玉姝,眼睁睁看着她当街受辱。

    柳开胜顺着她细腻白嫩的手向上滑去,宽大的袖子下挂了只白玉镯,露出比玉还莹润白腻的一段腕子。

    柳开胜本不是急色之人,可这一刻不知缘何就像鬼迷了心窍一般,恨不能立时揭开她脸上碍事的面纱,揽住她纤细的腰狠狠的吻上去。风言风语不仅能污损一个人的名声品格,更能带给人无数的遐想。此刻的玉姝在他眼里,简直便与那些教坊歌女之流无异。

    “虞小姐?”

    转角处一人一马戛然顿住。

    待看清了眼前的情势,来人满面怒容。

    “柳开胜,你给我放尊重些!”

    官差们适才凶巴巴地驱逐百姓,这会儿却不敢对来人动粗。

    柳开胜松开玉姝,黑沉着脸回过头来,见是严文远,怒容化作笑面,“哎哟,这不是严小爷吗?巧了,今儿约了几个同僚一起品茶,严小爷赏光,咱们一块儿?”

    严文远不理会他,目光上下打量着玉姝,见她垂低头瑟瑟倚靠在墙角,用袖角狠狠擦拭着适才被男人抓过的手腕,他心里说不出的疼,说不出的恨。

    “柳大人,虞小姐是我朋友,请命你的下属放开她的从人。”严文远语气生硬,已是强行忍耐着,才没口出恶言咒骂这个不要脸的狗官。

    柳开胜哈哈一笑,“严小爷见笑了。适才本官丢了只钱袋,见这男子可疑,这才命人盘查。既然是严小爷的朋友,自然就是误会了,放开放开,听严小爷的!”

    严文远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朝玉姝招招手,轻声道:“虞小姐,你们快过来。”

    婢子扶着玉姝,小心翼翼地避开官兵退到严文远身后。

    柳开胜上前数步,拉住严文远坐骑的辔头,“严小爷,上回您来衙门,走的匆忙,下官没来得及款待,今儿遇着未尝不是缘分……”

    严文远满心都是那个躲在自己身后的可怜少女,哪有心思去奉承他,胡乱扯了几句话,匆匆打发他离开。

    “虞小姐,你没事吧?”他飞快地扫了一眼玉姝的手腕,镯子下白滑的肌肤红了一片,不知是被姓柳的抓的,还是被她自己擦的。

    他心疼极了,忍着酸意柔声宽慰她,“你别难过。”

    外头的流言他听说了。这几天他无论是参加集会,还是去衙门点卯,人们嘴里谈论的,都是她的事。

    那些人说的绘声绘色,就好像亲眼看见了一般。

    他气得跟人吵架,还差点动了手。

    当天陈留王强逼她入府,整个过程他都在旁见证,当天根本什么都没发生,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可恶,要乱传这种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