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然忽然觉得心口被柔软的羽毛扫了扫,耳红心跳。

    谢渊站在一尺外,路之然见他说话的语气平平,毫无波澜,那眼中更是含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路之然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谢郎,这是要自荐么?我相府人才济济,若是你来,怕也只能混个坐大门的幕僚。”

    小侯爷呸了一声,道:“路七郎,我谢哥哥何等矜贵,坐大门的幕僚?这话你也好意思说的出来,难怪,我爷爷整天说你相符的人花言巧语,没一个好东西!”

    少帝却没开口,有趣极了,在几人身上一一看过去。

    路之然走过去,不卑不亢,弯腰将那小狗抱入怀中:“那这憨憨,眼力倒哪里去了?”

    小狗呜咽着,缩起脑袋,埋入他的白衣之中。

    在场几人,心怀鬼胎,世人千张面孔,不是一个黑字一个白字可以说清楚的。

    路之然他都看不清楚,更何况它了,这般说来,也着实不能怪它,他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道:“一个道貌岸然,一个假情假意,还有一个。”

    “路七郎,你这话藏藏掖掖的,到底是哪一个道貌岸然?哪一个,又是假情假意?你这话都不说完的,让我好生难受。”小侯爷正等着他说下去,却见他不说了,心痒难捱道。

    路之然已经不多说,向少帝作辑:“七郎,告退了。”

    脚步声匆匆的来,花园不多时就站满了人。

    原来,今日老侯爷大寿在前头见不到小侯爷,就派人来寻,那前去回话的人也不知道是如何说的,老侯爷心急自己宝贝孙儿吃亏,就拄着拐杖亲自来了。

    老侯爷见了少帝在此处,想他是微服出巡,定然是不喜欢被人拆穿了身份,他先上前行了礼:“见过,贵人。”

    少帝眯眯笑,道:“老侯爷,这是也来找人?“

    日光下,站着几个极其出众的少年郎。

    姹紫嫣红,已经悄然之间成了花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谢渊上前向老侯爷,行了礼:“谢渊见过老侯爷。”

    谢家和侯府是姻亲,谢渊就算叫一声大爷爷也不为过,只是,如今在场都是外人,他心思缜密不愿多生是非。

    老侯爷是个聪明人,这中间的厉害关系他是懂的:“谢郎,也来了。”

    剩下还有两个眼生的,一个做普通学子打扮,面貌只是清秀,另一个,白衣少年郎看上去比小侯爷大个几岁,年纪怕是和谢渊差不多,老侯爷又对那人望了望,这模样,生得真好!

    难能可贵的是,他那双眼睛生得明亮,没有一丝藏污纳垢。

    这人,倒是和谢渊的气质一南一北,一个是比这花园里的海棠花还要明艳,一个是比那蓝草更要高雅。

    那俩人虽然隔着一道距离,彼此也不说话,可却让人觉得狭路相逢。

    少帝从身下解下一个玉佩,道:“我来的仓促,也没有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