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笑眯眯地说:“这狗子知道感恩呢。”

    秦冷:“犬!”

    老村长:……

    其实骆芸那话的意思是:这是组织给的,不能扣工分。

    ……

    等养好了伤,骆芸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牧羊犬,也欠下了一长串的工分-1-1-1-1……

    她迫切希望投入到工作中,赚够工分,还清债务。

    自从骆芸接手了羊群,原本放羊的知青们被解放出来,全都派到进村那边的山上,宝山村是附近几个村子交通最不便利的,它的地势就像一个盆,大雨一来,全村都得被淹,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也为了让村子与外界更好的联系,县里决定将宝山村进村口这边的土山挖掉一块,将进村路扩宽,以满足村子的排水问题和交通需求。

    经过努力,如今的宝山村已经能通牛车了,但还不行,还得继续修路,将排水功能进一步完善,否则一泡大雨又得完蛋。

    现在村民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坐在村前的土墙上,看远处的山峦间骆芸放牧。

    他们最喜欢看的就是散开的羊群吃饱后,牧羊犬一动,群羊瞬间聚拢在一起,被圈着移动的画面,丝滑的让人发出一声赞叹,从内往外的舒畅。

    小孩子们拍着巴掌嗷嗷乱叫,恨不得冲过去跟着牧羊犬一起跑。

    哪怕是在干活时,只要能抬头看到骆芸放牧,也能成为忙里偷闲时候最舒服的消遣。

    牧羊犬干的是活,他们看的是快乐。

    骆芸将羊群圈到另一块草地,爬下来休息。

    这里的牧草果然肥美,十分适合放牧,她出生的小庄园里对牧草的管理极为严格,绵羊的筛选和饲养也十分讲究,他们那里会对刚出生不久的绵羊断尾,绵羊的尾巴是细长的,在排粪的时候会像河马一样疯狂甩粪,造成屁股后面的羊毛大面积污染,长期累月下来,这些被粪便反复污染的羊毛便不能再用,造成经济上的损失。

    宝山村刚刚饲养绵羊,对这点还十分不了解,等第一批剪毛后,他们应该就会注意到这点了。

    只是可惜了这一批的羊毛。

    剪羊毛的月份在4-5月之间,秋季还能再剪一茬,再过几天,羊群就要迎来第一次剪羊毛了,骆芸格外注意它们的饮食,避免剪羊毛的重要日子里,出现病体羊。

    每隔一天,她便会将羊群赶上山,啃食山上的干草,避免摄入过多鲜草造成肠胃疾病,这些常识在以后也会被宝山村的人注意到,但现在有骆芸在,她尽量在剪毛期前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让羊毛的产量最大化。

    太阳落山的时候,骆芸将羊群赶回羊圈,刘老汉将羊圈门关好,他看着叼着狗碗往生产队食堂跑的黑白大狗,心情复杂。

    以前他一个人放三十只羊,觉得自己是全村最厉害的牧羊人。

    现在看着五百多只羊在一条狗的手里捏圆掐扁,他心里怪不是滋味儿,这种感觉,就是自己连狗都不如。

    骆芸放羊的时候,刘老汉是跟着的,但也只是跟着,一点忙都帮不上,刘老汉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这条狗根本用不着他。

    他存在的意义,只是让大家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