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结束以后,行秋下意识的不让重云见到雷泽,害怕会让他们二人想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班尼特大约也有这种想法,他陪着雷泽在一间厢房养伤,只和行秋在院子里遇到过一次。

    ?但奇特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经过那一夜,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行秋自那天后就时常沉默着,坐在养伤中的重云床边,不让任何人进来。平日里鬼马精灵的他坐在床边却时常一言不发,也不看书,也不说话,会突然握住好友的手,但又是长长久久的相对无言。

    重云的手其实并不冰冷。虽然他是冰神之眼的持有者,但也是纯阳之体……现在冰凉的那双手反而是行秋的,像极了深秋的一场雨,紧随着就是冰封的冬天。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重云竟觉得,面对这样的行秋,比那一晚还要难过。他笨口拙舌的,每次想要说出什么安慰的话,都卡在喉咙,连耳根都憋红了还是张不开嘴。

    而且两人关系和以前相比,又变的更怪异了。白大夫每天遣人送药材过来,这时候行秋会走开一会儿,亲自看着煎药。

    棕黑的药汤的水汽都冒着苦味,放凉了以后,行秋一勺一勺的喂他吃下去,时不时的从旁边的碟子捻一枚糖块送到他的唇边,一不小心,重云就会吻到他的手指。那时常拿着书本的手,白皙、光洁,柔嫩,还有那从层叠繁复的袖口里伸出的纤细的腕子,包裹在剪裁合体的藏青色上裳里………

    行秋,两个再熟悉不过的字,不知怎么的,被他念成了秋水伊人。就连忧郁都诗情画意。

    有那么一瞬间,重云完全忘掉了自己的伤痛,某种模糊的暧昧的感觉击中了他,令他不得不低下头,试图掩去那一抹绯色,就像把第一支桃花埋在即将消融的雪里。

    有点像是当初行秋开了那个恶劣的玩笑,自己却被那香艳幻想所蛊惑,没有追究………

    重云没有想过行秋是有意的。当他回过头来时,对方正细细的摩挲着他的双唇。药碗早就空了,药正在胃里苦得发酸。行秋开口了。

    “……重云,你觉得夜兰小姐的工作怎么样。”

    ……行秋的问题很怪。

    “如果我像夜兰小姐一样强大……”

    “行秋……?”

    “申鹤小姐来过了。我以为他会责备我,但是她没有,一句话都没说去找七星了。我……”

    重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行秋是在自责?!

    “——行秋!没有人怪你,是我自己轻敌……我……我该怎么说服你……”

    这是大人们全部噤声的事。这是不可以告诉女孩子们的事。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行秋,原谅我我无法直视你泪眼干涸的面容。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行秋读了那么多书都没想到的。小道士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扯到了床上,随后欺身压来,跨坐在他身上,他身上的白色亵衣变得松松垮垮的,露出里面藏着青色吊带的可疑织物。

    ……啊?

    因为被惊吓过度,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忘了自责,连小兄弟也被吓醒了。重云两手撑在他身侧,他下意识的去扶友人的腿,却结结实实的摸到两瓣紧实浑圆的臀肉。为了容易上药,重云穿着极薄的亵裤,完全遮不住后腰的形状。

    “行秋,那些盗宝团,他们说我是……”

    “说我是‘荡妇,,呃,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