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婉小娘子生得貌美,上门提亲的媒人有许多,其中富贵的不少,自然也没将折家放在眼里。

    媒人回来将阿婉家里的意思转达了,折思谟却不愿作罢,只央着父亲几次三番再请媒人去说。

    那边不胜其扰,终于撂下话来,说已看中了一家公子,家里伯父在京中做都督同知,公子自幼随在伯父身边,未来不可限量。

    折思谟便是在这时闹起了要去投军,一心盼着立下军功,当上将军,到时定比那什么都督同知的侄子更荣耀万分。

    一切便如儿戏一般。

    “本来那位婉小娘子许了人家,连婚期也定了,谟儿他再不愿,也只得作罢。谁想到没过几日,婉小娘子家中祖母便害了病,病势沉疴,不多久便去了。婉小娘子守孝,那婚期便往后推了一年。谟儿竟又起了心思,瞒着我们去报了武状元的童试。谟儿自幼便能使几分蛮力,县里那些哪里是他对手,便叫他轻轻松松拿了乡试名额,只等着过几月去省里考武举了……“

    折思谟竟做了这样的打算,岂不是与修道愈行愈远?这样听下来,只叫我愈发愁苦,只怕我现在神色,与老夫人也无甚差别了。

    “折家祖上便是避朝廷祸,才迁来这处避世。”老夫人又继续道,“何况谟儿他虽有几分聪慧,但自小在这四方城中长大,从未出去见过世面,脾气虽顽劣了些,但论心性,实在太过单纯,官场那些九曲八绕,是非颠倒,哪里是他能拿得住的?”

    “他如今一条筋绷着,无论我们如何说,他也听不进去。仙长,如今我们两个老人,便只能望着你了……”

    老夫人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脸上全是乞求,道:“老身有个不情之请……“

    “老夫人请说便是。”

    “谟儿此番去省里考试……我们两个老人实在不能放心,能否请仙长同行,也好有个看顾……”老夫人顿了顿,又道,“仙长是得道高人,还望仙长……常,常劝着谟儿,叫他莫要叫意气和权势迷了眼,以后闯下祸来,莫名丢了……丢了性命……”

    老夫人说着,便又哽咽起来。

    我虽不是得道高人,但师尊交予我的任务,便是助玄鋆真君修行,早归仙位。哪怕老夫人不说,我也定是要在折思谟身旁跟着的。

    “老夫人哪里话。碧瑛此番前来,便是为着助公子修行的。公子远行,碧瑛自当相随,一定……一定护公子平安……”

    “老身在这里,便,便谢过仙长大恩……”

    老夫人起身,作势竟要向我行礼。

    我吓了一跳,连忙站起去扶。

    “老夫人,不当如此!”

    门外丫头听着声响,也推了门进来。我连忙叫她扶住夫人,又向夫人行了礼,道:“公子有仙缘,助公子修行便是碧瑛的责任。凡尘权势叫公子一时迷了眼,但想来不会叫他一直沉迷着。碧瑛一定竭尽所能,保公子平安,助公子修行。”

    我的性命是玄鋆真君所给,真君如今落在凡尘,他的性命,自然便是我的报恩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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