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若是早些遇见你就好了。”盛汝筠轻叹一声。
这话说的由衷,薛轻凝竟然听得鼻头一酸,泫然欲泣。
他心中,多少还是对自己有真情的吧?
可是自己是什么身份,彼时怎么可能遇见他这九五之尊?
“陛下说笑了,”薛轻凝有些凄然自嘲,“那时臣妾不过是相府后院的一棵野草,怎么配一窥天颜?”
盛汝筠仿佛被她的卑微触动,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好似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野草又如何?”他口气渐沉,眼中眸光坚毅,“野草往往最难应付,春风一吹,又是一片生机勃勃。”
薛轻凝怔了怔。
她也曾听闻,盛汝筠出身并不理想,并非天选之子,可是却小心经营,一步步坐上了本遥不可及的皇位。
他这话,是不是也有几分自勉自怜的意味?
“爱妃在相府时,颇受了些委屈吧?”
盛汝筠的手在她光滑雪白的后背轻轻拂过,满是怜爱。
“往后再没有人敢对你不敬,朕说过会护着你,就是一言九鼎!”
薛轻凝的心中荡起暖意,眼底微微有些湿润。
这话就算只是一句床上的玩话,她也真的为此心动。
“臣妾不敢妄想,只想在陛下身边好好活着。”
盛汝筠轻笑一声,“你这小东西,怎地这么没出息,别人都求荣华富贵,你就只知道活着?”
“若是没命了,还说什么旁的?”薛轻凝竟然正儿八经地与他分辩起来,倔强的小嘴很是可爱。
盛汝筠伸手,在她小巧挺巧的鼻尖刮了一下,心中忽然一动,“那朕就赏你一样保命的东西。”
他不着片缕,身姿挺拔走到自己的龙袍边,从案上拨弄一番,找到一个物件,转身躺回薛轻凝身边。
“这东西,你好生收着吧。”
薛轻凝不敢怠慢,起身跪在床上双手接过,匆匆一瞥,竟是一个玉牌。
“一入宫墙深似海,人人都想进宫,却也害怕进宫,无非就是怕这一生都出不得宫门。”
盛汝筠拎起那玉牌,“有了这圣物,你出宫畅通无阻,甚至不必禀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