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到底还是心虚害怕了,这样的恶人,也会担心被鬼缠上吗?
若真的害怕了,又怎还会继续作恶,春桃方才那副光景,看着便像只剩半条命了,只要再多跪个把时辰,便会丢了小命。
“人都死哪儿去了……过来给我换药!”
里屋传来薛夫人一向趾高气扬的叫唤,仿佛唤狗一般。
外屋站着的小丫头,偷眼瞧向薛轻凝,不敢应声也不敢进去。
“出去吧。”薛轻凝轻声一句,那小丫头立刻飞奔逃出屋子。
连翘会意,也去门外等着。
“人呢?都死绝了吗,怎地——”
薛夫人拍着床板,正要破口大骂,看见薛轻凝走到床边,吓得立刻噤声。
不知为何,薛夫人总觉得背后莫名地寒凉,眼前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实在与辛奴看起来甚是相似!
说来也怪,薛玉柳和薛轻凝明明生得几乎一样,可薛玉柳就不似薛轻凝这般阴寒。
那该死的贱人,死了还不安生,留下这个女儿祸害自己。
“娘娘怎么来了?”薛夫人心中虽然怨恨,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牵强笑意。
薛轻凝忽然莞尔,“母亲受了罪出了洋相,本宫不得来看看戏吗?”
这话说得甚是云淡风轻,又十分自然,薛夫人怔怔望着那温婉小脸,好似见鬼了一般。
“你、你说什么!”
薛轻凝踢过一张凳子,在她不远处坐下,脸上的笑意不减半分,“本宫替小娘来瞧瞧,你这毒妇也有今天。”
这一次,薛夫人总算听得清清楚楚,眼中泛起些许猩红,“你、你竟敢——”
“本宫有什么不敢!”薛轻凝眸光乍冷,脸上的杀意甚是逼、人,“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能在相府后院只手遮天的悍妇?”
“好、好,你到底装不下去了!”薛夫人索性也撕破脸皮,“这边忍不住要翻脸了?怎地不在相爷面前装可怜了?”
“你还不配本宫虚与委蛇,”薛轻凝嘴角满是冷嘲,“有力气斗嘴,不如想想如何保住嫡母正室的名分吧。”
薛夫人心头一寒,昨日还是头一次见薛成贵那般不顾情分,好似恨不得要将自己打死才痛快。
她好歹也端着丞相夫人的名分,薛成贵那般绝情,莫非真的动了心思要处置自己?
“你与相爷胡说了什么!”薛夫人好似想起什么,“你和你那死鬼小娘真是一模一样,就知道狐魅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