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点点头。“奴婢的医术并不算精湛,府医仔细查看不可能看不出端倪,若是一直没有戳破,那必然有鬼。”
薛轻凝勾了勾唇角,“若真是春桃买通府医,那死得也不冤枉,害她的并非是我,而是她自己的贪欲!”
春桃尝到了做主子的甜头,想必也不愿甘心屈居人下,这一次必然是孤注一掷,将一生的荣华富贵都赌在肚子上。
她回想春母闪烁的言辞,恍然大悟。
春母怎么可能为了偷一点之前的东西,便葬送春桃大好的前程?
或许春当时桃已经醒转,为了联合母亲演一出被害的戏码,这才支开了房中其他人,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人掳走!
将一切贯连起来,有些疑惑便说得通了。
“天助我也,”薛轻凝感慨地叹息一声,“郑芝兰当真恨毒了春桃,竟然将她剖开肚子,扔在野味堆中。”
连翘惊得捂住了嘴,“怎、怎地这般凶残……就算春桃真的有孕,落了她的孩子就罢了,怎地还要……”
“这算什么?”薛轻凝冷笑连连,“后院这三个姨娘,谁的孩子没有遭她毒手,说起来还是我母亲走运些,好歹平安将我生下——”
薛轻凝说着,忽然截住了话头。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桓不止,郑芝兰为何独独放过了母亲?
她又不知母亲怀的是男是女,若是生下男丁,岂不是给自己留了一个祸患?
“娘娘?”
连翘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茫然抬头,“什么?”
“今日翠珠来奴婢这里旁敲侧击,”连翘低声开口,“大概是想打听回宫之后,娘娘要如何安置她。”
“如何安置?”薛轻凝脸色微微一沉,“她是薛玉柳随身的丫鬟,我有什么可安置的。”
今日她看过暗室里被试药的女子,心中对相府这些祸害便越发憎恨。
翠珠明知他们罪大恶极还要为虎作伥,后来被他们折磨也是咎由自取,况且替自己做那些事也不过是为了报复。
她并不欠翠珠什么,也不可能让这样一条毒蛇跟在自己身边。
至于她何去何从,便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连翘听着这话,郑重点点头,“下回她再问起,奴婢便知如何应付了。”
“连翘,她与你不一样,”薛轻凝抬起头眼中没有半点之前的算计,“我没有办法信任她。”
连翘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低下头,“奴婢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