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两个侍卫见国师给叶蓁擦鞋,惊得嘴巴都能吞下拳头了。

    下一秒,李煦安侧首看过来,嘴上似乎还说着什么逗叶蓁开心,目光却比锦衣卫的刀子还冷冽,两人一个哆嗦,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姚家祖坟选好,姚兆安下午又背着人请了本地的风水先生验证,对方知道是国师亲自选的,哪儿敢说不好,吹得天花乱坠。

    姚兆安晚上又摆了酒,李煦安以身子疲乏为由婉拒,叶蓁却被姚夫人请了过去。

    既有昨日金子的情分,叶蓁也确实想套套姚夫人的话,便过来了。

    姚夫人屋里熏的是梨香,清甜不腻,但叶蓁还是一进门就用帕子捂了捂唇鼻,姚夫人看到后立刻让人掐了香。

    她先是拿出几个精致的香囊让叶蓁选,汉州蚊子多,这香包是土方,说是很管用。

    姚夫人边介绍边挨个儿拿起来深深闻一口,觉得不错的力荐叶蓁收下,这般热情,叶蓁也不好拒绝,何况对方都闻了。

    她选了一个青草香的荷包收下,姚夫人才放心。

    “多亏姑娘在国师面前说了好话,姚家感激不尽。”

    “夫人不必谢我,是您给的金子太贵重。”叶蓁也不绕圈子,直言打动自己的是金子,“国师看着清冷,内心却慈悲,就算真的生气了,也不会干出伤害旁人祖宗的恶事。”

    “夫人实在多虑了。”

    叶蓁不紧不慢嘲讽了姚兆安夫妇的小心眼,姚夫人听得出来,面上却无所谓。

    她亲自给叶蓁倒了茶,同样是自己先啜一口,“不管怎样,姑娘的恩情姚家没齿难忘。别的东西,国师不肯收,我准备了些杨梅汁,明日还请姑娘一定带上,路上解渴也好,赏给下人也罢,总归我心里能舒坦些。”

    叶蓁见她面色诚恳,不像是有别的心思,莫不是自己和李煦安真的想多了?

    既套不出话,她也不愿在这儿久留,象征性抿了口茶,道,“夫人的心意,奴婢替国师领了。杨梅汁就不必了,国师有宿疾,不能饮寒凉的东西。”

    她说完,兀自行了退礼离去。

    嬷嬷见叶蓁出了院子才敢开口,“一个伺候人的丫头,敢在您面前摆架子,什么东西!”

    在叶蓁收了金子的那一刻,她就从神坛跌落了。旁人几辈子都未必能有那么多金子,她不过说两句话就得着,自是招恨。

    “杨梅汁珍贵,一筐子都未必能压出一杯汁来,寻常人有钱都买不来,她还不要?”

    姚夫人晃了晃杯中茶水,笑容如荡开的涟漪,“不妨事,过了今晚,国师一定会收的。”

    叶蓁其实回到屋里就察觉熏香味道不对,她中过一次招,已经很小心了。

    用湿帕子沾水捂住唇鼻,将香炉打开,果然不是自己点的。她冷静取出东西丢在水盆里,又大口喝了两杯茶,可惜只得了片刻清明。

    二爷怎么不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