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里,他和方悠然共同见证了无数次梁牡丹崩溃又振作,此中艰辛,更与何人说?

    “牧公子,唯有你与悠然,能懂我……”梁牡丹高兴,眼神中的迷离不知是涌出的泪花还是染上的酒气,视线飘远,仿佛怀念。

    忽然,在瞅到面前一黑斗篷的身影后,梁牡丹回神了。

    “这位公子身姿挺拔匀称,姿态不凡,莫不是小馆的新人儿?”

    一句话,两个人愣了。

    牧云风瞬间惊大了眼眶,赶紧扭过梁牡丹的身子,猛得给梁牡丹灌下一杯酒,看梁牡丹被呛到微咳,又对着梁牡丹的后背重拍几下。

    “梁姑娘,夜不醉人人自醉,你先回席面,我一会儿就去找你吃酒,咱俩今儿不醉不归。”

    “好,奴家且等你吃酒,正巧把那……那位长得好看的公子也叫上,今儿,我赛牡丹买单……”

    “哪里有什么公子,梁姑娘醉了,西妈妈,快把梁姑娘好生扶好。”牧云风头上冷汗直冒,赶紧把梁牡丹塞走。

    “公子有啊,黑衣服,黑……”等梁牡丹的声音被后门彻底隔绝开来,牧云风才调整好气息和微笑再次对着郎南山。

    “求世子恕罪。”

    “额……”一切发生得太快,郎南山语噎,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十八年了,连着两次被人认成小倌儿,感觉实在微妙。

    “牧云风请求世子莫要怪罪梁姑娘醉酒之过,一切罪处牧云风一人承担。”牧云风声辞严肃,毕竟轻言于皇家的罪名可大可小,不能小觑。

    “无妨,牧公子不必如此,本世子不会追究。”

    他总不能罚别人说他长得好看吧。

    “多谢世子,不知世子方才还有何事要嘱咐小人?”

    牧云风尽量得规矩行事,小馆目前对方悠然的生意极其重要,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将皇家之怒牵扯到小馆。

    “不算嘱咐,这话本不该我讲,只是提醒一句。”郎南山清清嗓子,眼一闭嘴一横,说,“只要方小姐一日是国公府世子夫人,本世子就会尊她敬她一日。”

    “至于牧公子和世子夫人之间的关系,本世子不想过多言语,但请牧公子自持自重,这样对你我与世子夫人三人都有好处。”

    说完,郎南山快速地戴上斗篷帽,转身疾步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

    徒留牧云风一人站在原地,脸色由不解疑惑转为恼怒。

    “兜了一圈,到我这儿宣示主权来了。”

    牧云风怒极反笑,一手拿着给方悠然的信件不好用力,一手汇聚了全身的力气,重重的一拳砸在墙上,留个浅坑,好歹是泄了些怒气。

    牧云风也知道今日自己在外直接去找方悠然的行为有些不妥,可十日不见,他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