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献抬起左手给自己解扣子,刚碰到,季匪鸢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指。

    黑眸之中笑意满满,声音却平静得让人听不出半点涟漪。

    “我帮你脱。”

    盛献:“……”

    盛献:“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某人可怜巴巴:“……只是脱衣服,这点事,我能做好的。”

    盛献:“……”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

    盛献深吸了一口气:“行,你来!”

    季匪鸢抬眼看向盛献,因为受伤,少年的脸色本是苍白的,现在却涌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绯红从他的脸颊上晕开,蔓延到耳尖,再徐徐往下,浸染上漂亮的锁骨。

    他的眸色一深再深。

    他手指极缓地去解少年的病服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少年的身体很漂亮,优美的肌肉线条下似隐藏着无尽的力量,和他这个人一样的朝气蓬勃。

    但季匪鸢眼里的欲却在刹那之间褪了个干净。

    像是一幅漂亮的画,被人用刀子在上面割裂,一刀比一刀残忍,生生将那种纯净无瑕撕裂了开来。

    他脱掉盛献的上衣,手指忍不住轻轻碰触到他胸口往上的伤,那是他受伤最重的一道,现在还缠着纱布。

    但这两日给盛献换药,都是他亲力亲为,他很清楚,在纱布下的伤口,比此刻他看到的所有都要狰狞。

    陈念生说了,这道伤口如果再往下一些,盛献必死无疑。

    盛献强大的恢复力……陈念生不认为,他的心脏被毁,还能活下来。

    季匪鸢沉默地绕到盛献身后,身后,把裤子往下一拉:“盛献,抬脚。”

    “……哦哦哦哦!”

    季匪鸢让盛献坐在椅子上,自己端来一盆热水,小心翼翼给盛献擦拭身子,眼神专注,毫无杂念。

    可是这个过程,对于盛献来说,就非常要命了。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孩纸,血气方刚,根本忍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给自己擦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