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个毫不客气的问题,直接钻入自己耳朵,瞬间便好似在心里砸进了一块大石头,震得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

      “是呀,我到底在混什么玩意儿?”

      问题展开思绪,同时也勾起往事。

      自己很小的时候,爸爸还没去世,妈妈也很健康。

      日子虽然不算富贵,但从来不缺笑声。

      直到有一天,自己看到了一块大白布。

      随着爸爸而去的,还有家里的笑声。

      再之后,咬牙硬撑的妈妈,也一病如山倒。

      家无顶门顶户的男人,甚至连个能站起来的大人都没有。

      幼小的兄弟俩,彻底沦落为所有人都可以欺负的对象。

      直到有一天,看着倒在地上的哥哥,心中充满愤恨的自己,头一回抡起了并不有力的拳头。

      从此,这副拳头便没有再放下。

      落进下石的亲戚,拿拳头说话。

      随意欺凌的旁人,拿拳头说话。

      跟别人混,别人跟自己混,凭的都是一双硬拳头。

      只是没人知道,甚至连自己哥哥都不知道,自己始终能听到小时候家里的笑声。

      笑得原因,笑得样子,统统都不再记得。

      但那声音,在梦里总能听到。

      甚至白天晃神时,耳边都能听见。

      很清晰!

      一点都不遥远。

      只是等自己回头时,才发现,它们真的太遥远了。

      看着东哥脸上愣愣地表情,唐云风并无半点不耐烦。

      人不怕想,就怕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