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我对不住你……”冯蕴不后悔揍了陈夫人,但对温行溯,怎么都绕不开歉疚。

    大兄走了,好似又成孤女。

    大兄在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有家人的。

    左仲进来,看一眼沉静而坐的男人,拱手道:

    “大王,王妃回来了。”

    冯蕴心疼他。

    钱三牛替他沏好茶,退到门口。

    她说得轻描淡写。

    “那大兄一路平安,我在花溪等你回来。”

    “知道了。下去吧。”

    “有腰腰这句话,尽够了。”

    “我总让兄长为难。”

    冯蕴笑了起来。

    温行溯沉默半晌,轻抬眼皮,“但愿有那么个人。”

    裴獗从不纠正他。

    钱三牛闻声,嘿嘿笑道:“定是因为大郎君离开。我们娘子最舍不得大郎君了,每次他来,娘子就高兴,他走了,娘子总会郁郁一下。”

    已为晋将,再回南齐,虽说两国如今是盟国,还是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温行溯不仅要得到裴獗的首肯,还得应付和抵御无数的唾弃和流言蜚语。

    “腰腰不跟回去过年?”

    冯蕴问:“回哪里?”

    冯蕴不常胡思乱想,更不会顾影自怜,可人非神佛,难免会有情绪上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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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獗坐在书斋,面前的书本久久没有翻动一页,身侧的红泥小炉里,茶水沸腾,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冯蕴没说话。

    她有很多顾虑,但不能阻止温行溯去尽孝。

    温行溯向来清冷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