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没有来得及说。陛下来花溪这么久了,没理由过年也不回去,何况端太后还在西京,孝道也是要尽的。大王也不能久不还朝,一直留在安渡处理政务,回京是对的,正该如此。”

    温行溯看她热情的样子,笑了一下。

    看来娶嫂子那天不远了。

    “回去也好,眼看你那些兄弟都成家立业有了子嗣,你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这次回去,他们肯定会为兄长张罗嫂子……”

    裴獗抬头,左仲又道:“一回屋就阖上了门,把仆女都屏退出来。听房里的人说,似有不悦。”

    好歹是松了口。

    左仲抬眸应是。

    裴獗又道:“养心斋那边,要早些准备妥当,等过了腊月十五,就动身。”

    左仲似乎没有想到这么快,愣愣抬头看他一眼,才又领命下去。

    纪佑性子急躁些,看不得大王不瘟不火的样子,眼看他不动弹,忍不住便道:

    “大王才是王妃最亲近的人,正该去多跟娘子说说话才是……”

    裴獗抬头看他。

    纪佑怕他的眼神,搔了搔脑袋。

    还是忍不住的嘴碎。

    “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教我,要什么就须得说出来。你不说,哭死了也没人知道为什么……”

    裴獗目光变厉。

    他猛然察觉“哭”这个比喻不适合大王。

    又赶紧补充道:“王妃很关心大王的。我听阿楼说,大王在苍岩山失踪,王妃连续派了好几拨人打听消息,还求到淳于世子面前……”

    裴獗听不下去了,“就你话多。”

    那时他生死未卜,冯蕴已在准备后路。

    打听他的消息,也无非是便于进退罢了。

    当然,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辈子的冯十二娘,活得越发清醒。

    纪佑撇唇,浑不知大王在想什么,又壮着胆子规劝,“过几日就要回京了,大王还在犹豫什么?赶紧让王妃收拾收拾,一起回京过年啊。”

    裴獗道:“她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