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阅却目光尖锐,不知在想什么,迈向门槛的腿都抬起来了,又放下,慢慢地回头,看向大长公主。

    “姑母,我们……真就没有机会了吗?”

    我们?

    大长公主再次看着这个会说话的侄子,微微一笑。

    “世事如棋,局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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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贤王官拜讨逆大元帅,奉命出征的消息,风一样传遍大江南北。

    举国震惊。

    西京城里的王公贵族知道庄贤王是个什么样的怂人,但老百姓不知道啊……

    这可是大晋实打实的亲王,当今小皇帝的皇叔。

    他都亲自领兵到阵前了,还有什么惧怕的?

    怕得要死的庄贤王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出征会极大地鼓舞士气,安定民心,当真为西京朝廷做出了一点贡献。

    有亲王坐镇,又有温行溯镇守在通惠河岸,给予了军民极大的信心。

    <divclass="contentadv">就连那些准备逃难的民众,都暂停了脚步,准备再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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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中旬,敖七前来裴府辞行。

    刚刚大婚不久的他,要告别父母,告别新妇,回石观大营。

    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

    裴冲沉着脸,默不作声。

    敖政跟在一旁,长吁短叹。

    裴媛克制着几欲夺眶的眼泪,拉着儿子的手,千不舍万不舍,但没有说一句阻止的话,更没有出声挽留,只是叮嘱行军安全。

    阿左和阿右两个小的,也是瘪着嘴巴,眼睛不停地掉金豆子,还要抽泣着故作坚强,说自己会照顾父母……

    冯蕴看着这一幕。

    忽然地,对裴家人,对裴媛,添了更多敬意。

    这个将门之家,想来已见惯了这样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