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麒麟兽的香炉,袅袅轻烟,缠上炉壁。

    正如清晨的露水迫不及待地与绿叶交融,空气里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甜香……

    “蕴娘。”裴獗喉结滚动,目光潮湿,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过冯蕴的长发,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所有的克制都化为灰烬。

    “可好?”

    “什么?”冯蕴眼神一闪,假装听不懂。

    裴獗胸膛起伏,双眼危险地眯起。

    “与你共欢,卿卿。”

    “……”

    冯蕴在他锋利的目光注视下,心跳加快,下意识问:

    “大王是不是瘦了?”

    在这幽静的深夜里,在温暖缠绵的气氛中,在渴望被堆积成燃烧的状态下……

    她说他瘦了?

    裴獗凝眸而视,“相思成疾。”

    冯蕴:……

    她看着男人的眉眼,半晌才确信这句话确实是出自裴獗的嘴。

    不苟言笑的男人,学会了甜言蜜语?

    冯蕴心里暖得好像有一团火,声音却不紧不慢。

    “大王当真要亲征邺城?”

    裴獗:“是。”

    其实这场仗打到如今,胜负已分,邺城再是负隅顽抗,也无非增加更大的伤亡,逃不出败局……

    如今只看,要如何收场。

    冯蕴双手揽在裴獗的腰间,轻笑:“大王带我去吧?”

    她说得轻描淡写,没有迫急,也听不出请求的意思,是商议,又似是一种夫妻的常态。

    裴獗凝视她片刻,微微叹息。

    “我说战场凶险,你定是不肯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