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不惜一战吗?”

    萧呈微微蹙眉。

    裴獗毫不掩饰的攻击力,背后是晋朝的兵强马壮,叩问的,不是他对冯蕴的心意,而是大齐的国力。

    “雍怀王误会了。”萧呈迟疑一下,声音悠悠传来,“朕与阿蕴幼小相识,纵使没有夫妻之情,也有故交之谊。大王娶了她,便请善待,勿使她成为……男人权力斗争中的棋子。”

    这是转着弯地说,裴厥对冯蕴的情份,全是建立在政治考量以及跟他斗争的基础上。

    裴獗能听吗?

    他冷冷一哼。

    “齐君的说辞,实在可笑。我妻何须外人费心?狗咬耗子!”

    萧呈喉头一硬,眼风扫到静立门内在那一抹俏影,微垂深眸。

    “阿蕴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真心。”

    裴獗低嗯一声,语气轻倦缓慢。

    “所以,你不配。”

    她值得最好的,但最好的不是他。

    萧呈静静看着他。

    裴獗回视。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织,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战场,在暗流中厮杀,血流成河。

    半晌,萧呈一声低叹,拱手告辞。

    裴獗没有再送。

    他静立片刻,转过眼,就看到握在门柄上的手。

    “听到了?”

    冯蕴从暗光里走出来,手上没有风氅,双眼澄静至极。

    “多谢。”

    “谢什么?”

    “替我争了口气。”

    她微微一笑,声音里有一种仿佛从前世穿越而来的落寞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