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弃妇,今朝扬眉吐气,一雪前耻。全仗大王看重。”

    裴獗宽袖一甩,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往屋子里走。

    “如此,可否抵消晚归之过?”

    冯蕴眼眸睨他,声音绵软,视线却厉。

    “那得看大王是因何事,被绊住手脚回来晚了?”

    婚礼在明日。

    其实,他回来得不算晚。

    但蕴娘说晚了,那就一定晚了。

    他惭愧地道:“我高估自己,一兜子事,全绞缠一起,紧赶慢赶也拖到了今日。”

    说罢执住冯蕴的手,在脸上打了一下。

    “让蕴娘出出气。”

    冯蕴忍不住笑。

    “还以为是被美色所惑……”

    “不能。”裴獗道:“我若贪恋美色,便不会这时才到花溪。”

    这话里的意思,只有冯蕴可以称得上是他眼里的“美色”……

    太会说话了。

    士别三日,当真要刮目相看。

    冯蕴目光凝视着她,“李桑若如何?”

    裴獗道:“跟邺城旧臣一起,押送回了西京。”

    冯蕴又问:“唐少恭呢?”

    那可是邺城一战的功臣,又是谢家军旧部,裴獗可以慢待所有人,于情于理,都不能亏待了他。

    那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裴獗好似不察,淡淡道:“便是派他负责押送。”

    冯蕴愣了愣,笑了起来。

    “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