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侍卫紧张地将萧呈团团围住,萧呈神情却是不变,慢慢拔开面前的吉祥,看着裴獗道:

    “我既然敢过河,便做好了舍出性命的准备。裴将军,长相厮守很难,你做不到,何不割爱?于将军,她是草芥,微不足道,可有可无。于我,她是至宝,白首同归,死生不谕……”

    他说得忘情,那悲愤的语气不知是说给裴獗,还是说给自己,好像这样便可抵消前世所有的歉疚……

    “只要将军割爱,此次和议,条件任你来提……”

    裴獗冷冷抬弓,双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雨雾笼罩的大榕树后,突地传来一声轻嗤。

    “雨越来越大了,二位还没商量好吗?”

    冯蕴便那样走了出来。

    撑着伞走入众人的视线里,不知她站了多久,身上早已湿透,美人娇面,螓首蛾眉,如斯姝色。

    “既然二位说不好,那我来说吧。冯氏阿蕴,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无论是谁,要想做我的主,有本事,就带走一具尸体。没本事,就等我给你送葬!”

    她来得猝不及防,在夜色里凛然而视。

    背后,是那个似笑非笑的淳于世子,长身玉立,风姿清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