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汝德又是长揖到地,看得出诚恳。

    冯蕴目光微闪,低头饮茶,“冯敬廷献城乞降,狼狈逃离安渡,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任先生也都瞧见了,与他的私交,在我这里无用。”

    说罢,又瞥一眼跪坐下首低头不语的葛氏兄弟。

    却听他道:

    任汝德有些意外。

    任汝德又是一笑,看上去很是随和,好亲近。

    “任先生?”冯蕴再次提醒走神的任汝德,“可是找出茶中鄙陋来耶?尽可明言。”

    “女郎这都听说了?”

    冯蕴微微一笑,“任先生喜欢小女子制的茶?”

    冯蕴:“那要多谢任先生了。”

    这辈子他又来了,还提前了三年之久。

    小小一个女郎,哪里会收得住得意?

    “实不相瞒,早在数日前,在下就曾带着两名伙计,来过花溪村。”

    可坐下来一看,干净整洁的堂屋,桌案上两株插在高颈瓷瓶上的青荷,与眼前昳丽风流的女郎浑然一体,用雅致不足以形容,这韵味之美,他翻阅脑海竟无一词形容。

    稍顿一下,小声问:

    “女郎可想回齐?”

    “如今局势稳了么?是齐军准备渡河攻城,还是竟陵王胜券在握?又或是冯敬廷派先生来做说客?”

    她知道今日的每一个字都会落到萧呈的耳朵。

    那个时候,萧呈已在南齐称帝,任汝德是他的幕僚,后来自然也是封官荫族,很得重用……

    有些不耐烦,任汝德察觉出来了。

    “哦?一介女流,怎会引来先生的关照?”

    她那个妹妹冯莹便是例子,一顶小轿抬入竟陵王府,便高兴得像是得了天下……

    他以为这么说了,冯蕴多少会有点愉快的表现。

    任汝德忽生一股沁汗。

    <divclass="contentadv">今日来的要不是他,只怕要被这女郎三言两语弄得无所适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