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事不能明说?什么样的事要花费如此长久的岁月?

    顾零又凭什么单方面斩断两个人的联系?

    沈念安想不通,辨不明。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疼得脸色发白,身体发抖。

    他盯着那个“等”字,笑出了声:“谁会等一个混蛋啊!要退婚就明说,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从订婚的那一天就在期盼。

    他想,他的计划终于奏效了,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处处不合心意的人,顾零终于受不了了。

    他在笑啊,可眼泪为什么止不住?

    沈念安伸手抹掉眼泪,被泪水打湿的手指触及信纸,好巧不巧,偏偏碰到了“顾零”两个字。

    墨迹一瞬间氤氲开,像是一团不规则的乌云将“顾零”遮住。

    他的手抖了一下,慌忙将手松开,信纸摇摇晃晃掉在地上,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冬青进来时就见到自家公子脸色惨白,泪流满面地站在那儿,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信纸。

    他慌忙将鱼汤放下:“公子,您怎么了?”

    “不许过来!”

    冬青被沈念安吓了一跳,见他在衣服上擦干手,小心将信捡起来,这才允许冬青靠近。

    他将信重新装进信封,放得远远的,就在桌子的另一边。

    然后接过冬青递来的手帕将脸上的泪水尽数擦干,一脸平静地坐下开始喝鱼汤。

    这鱼汤太烫了,难以入口,这鱼汤太苦了,难以下咽。

    可沈念安仍然喝完了这碗极其难喝的鱼汤。

    毕竟,不能浪费粮食。

    冬青被沈念安轰了出去,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目露担忧。

    大小姐被大人关了禁闭,思来想去,冬青只好去找尚书大人。

    沈尚书听完以后,说道:“无事,念安只是病了。等病好了,就没事了。”

    冬青不解,公子病了吗?

    当然,他早就病了,奈何病而不自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