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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安将那封信和玉佩一起锁在匣子里,藏在床底,好似不曾收到过这些东西。

    他像是以前没有遇到顾零一样过日子。

    他去和元白玩耍,但看着元白他就会想起顾零的那匹名为小黑的马,于是去看元白的时间少了。

    他去投壶,可是以往百发百中的手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不听使唤了,他投不进去。

    他就去耍鞭子,这回好了,他的技术没有生疏,他总算有件能做的事。

    白皙的手握着红色橡木制成的鞭把,一鞭子下去,银铃作响,长鞭被他舞的虎虎生风。

    他舞得大汗淋漓,终于没有空闲去胡思乱想,但只要停下来,某个混蛋就会在他脑子里反复出现,搅得他烦不胜烦。

    他努力去想一些别的人,别的事,忽然想起来,诶?他姐姐呢?

    ……

    沈念安在沈静怡的院子里找到了姐姐,就是有点奇怪,他姐姐看上去似乎比他还憔悴。

    虽说在自己的院子里,但沈静怡没有束发,穿着雪白的寝衣在桌案写写画画。

    发丝凌乱,衣服上还有几团墨迹,邋遢的模样没有半分文人的儒雅气质,有种诡异的安静。

    几日不见而已,沈静怡仿佛瘦了许多,往日合身的衣服此时看起来宽松极了。

    “姐姐?”

    沈静怡停笔,动作自然地拿起一张干净的宣纸盖住桌面,长久没有说话,她的嗓音听起来干涩低哑:“安安,你怎么来了?”

    沈念安去给她倒水,听到沈静怡的问话,他懊恼又愧疚,知道自己忽略了姐姐,竟不知姐姐憔悴成这般模样。

    他笑起来:“我想你了啊!”

    他开始碎碎念:“你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公务没处理好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用不着这么伤心。你都瘦了,一个女子,看起来还没我健壮呢。娘这次是不是罚你禁闭很久啊?我去跟娘求求情,虽然不一定能放你出来,但是能给你送一些好吃的……”

    沈念安手舞足蹈,他以为自己笑的开心,殊不知脸上的表情奇奇怪怪,眼中全无笑意,比之沈静怡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了,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依照母亲的手段,安安与顾零之间……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沈静怡苦笑,他们两姐弟,也说不清谁更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