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了之前那一幕,很多的村民在绥焉他们门前围着,吵吵嚷嚷的。

    “我说绥家小子,你就说出来能怎么样,有钱大家一起赚!”

    “就是就是!村里白养你这么大了!”

    “还偷你婆家的钱!”

    “……”

    绥焉在木门后听了很久,沈严靖坐在轮椅上,没有出屋子,只是透过窗子看着绥焉的身影,那道高声说他偷钱的话音一落,绥焉突然双手扯开了门。

    动静很大,外面的人被绥焉猝不及防的出现惊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继续嚷着。

    “绥焉啊,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也不好闹得太难看了,你说说你是怎么从外头赚钱的,大家也就走了。”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黢黑粗糙的脸上,缀着一双精明的眼,背着手从人群中走出来。绥焉直视着他,半晌也没说话。

    “绥焉啊……”

    “村长。”绥焉背着身关上门后,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比下头哄闹的村民们高了一个头,他一一扫过神色各异的村民,良久才道,“我家情况与你们不一样,严靖身体不好,我也做不了什么重活,只能用些投机取巧的法子才能尚且糊口。”

    “胡说,你都赚大几万了!”靠前的一个女人叉腰骂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说吧!”

    说完她自认为隐秘地看了高莲花一眼,绥焉无意中看到了她偷瞟的动作,才看到隐在众人之间那个戴着帽子,看不清脸,身影却十分熟悉的人。

    他敛下眸子里的思绪,对着那个女人道,“这位婶子,你是怎么知道我赚了多少钱的?”

    “你家每天那香味,整个村都闻到了,吃的这么好,说赚不到钱谁信啊。”

    “有人赚钱攒着,有人花来满足口腹之欲,难道非要赚很多钱才能每天都吃得好吗?夫君病弱,我想给他补补不行吗?”

    下面的女人没说话,半晌人群中爆发出更多的议论声,绥焉偶尔能听到一两句,无非说他不会过日子,简直胡闹之类。

    议论声被带偏,高莲花有些待不住了。

    “这些先不说,你偷了我家的钱怎么说!”她声音尖而细,能够穿透其他人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到。

    “你拿出证据。”绥焉之前听文梓说了沈三儿炒股的事,当时他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今天的事,只怕还是炒股的事闹起来的。

    “我家丢了几万块,你突然有钱了难道不能说明是你偷的吗?你还说你没赚钱,那天我还看见你男人坐在那种很贵的椅子上,你没赚大钱,你买得起吗你!赶紧还钱!”高莲花朝地上啐了口,不耐烦的说。

    “轮椅是我卖图纸买的。”绥焉只想让他们赶紧走,不欲多说,“你说你家丢了几万块,我又怎么知道是真丢还是假丢?”

    “我不管,反正就在你那儿!”几万块就这么没了,对攒了十几年钱的高莲花来说,天都塌了。绥焉一副淡定默然的模样,让她更是怒上心头。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弄死你男人!”她突然撕裂着嗓子嚷道,扯开周围的人就往绥焉那儿冲去。

    木门本就不算结实,被高莲花一撞就开了,绥焉脸色大变,反应过来要去拦她,刚才闹得最厉害的那个女人死死拽住了他,“不行!你不能走!你今天不说怎么赚的钱,我们就不管,你就看看她怎么弄死你男人的吧!”

    村长可能没料到会闹成这样,只是站在哪儿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绥焉吓得浑身失了力气,“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真的没有那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