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条上除了这两句话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信息。

    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只给了我一个地址,什么都没说,这种奇怪的留言风格,如果是翊子的话,那他确实有可能干出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我又仔细地研究了很久,试图找到一些隐藏的线索,事实证明我多想了,它确实只是一张普通的纸条。

    于是我戴上防护手套,小心地把那个铁皮盒子和那只黑蝎拿过来,整个盒子很光亮,没有什么剐蹭的痕迹,像是新的。所以上面并没有什么我想的刻字信息或者机关之类的,这令我有些失望。

    最后,我决定放弃从纸条和铁皮盒子上面找到任何线索的念头,然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把手伸向那只黑蝎。

    它晃动着自己前肢,后面的尾巴时不时地微微抬起,那上面尖利的刺令人有些害怕。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轻轻地抓起来,然后拿过来,缓缓放在桌子上。我拍了拍手,然后脸贴过去,仔细观察它。

    从旁边看它,没有什么异样。

    所以我试着换多个角度,靠近它,然后再去观察,还是没找到什么。我最后决定把它翻过来,我用手紧紧地抓着它,然后看了看它的腹板和螯掌这些地方,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我把它缓缓放回那个铁皮盒子里,然后再紧关好那个盒子。

    我瘫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了看天花板,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去找那个地方。翊子既然给我寄这个,那么肯定有原因,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去了一趟北京。

    王胖子是我的一个朋友,是个北方的摸金校尉。他先前跟几个朋友去过各种奇异庞大的地方,南北方的各种墓都见过,是一个我认为颇具传奇色彩的人。后来他回了北京,在北京有了自己的古董店铺,我也就认识了他。

    我去找他一块儿去,正巧碰到了一位熟人。她叫陈雨杭,是个古董鉴赏专家,还是个考古顾问,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已经当上专家了。她当时也在胖子的店铺里,对我这件事很感兴趣,于是便跟着我们一起。

    我在车上跟他们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胖子啧啧道:“多半是翊子想跟你约会,结果你带上我们俩当电灯泡,那到了那儿得多尴尬。”

    我让他别贫,然后问了问雨杭,她表示对这种奇怪的邮寄方式不理解,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只能跟着上面的指示去看看。

    我想了想,翊子平时就是这么样,他的行为你也很难去分析,还不如不分析,直接去找他问个清楚更简单。

    之后,我根据这张纸条,来到了贵州。

    上面写着的黔东区河平山似乎离市区还有点远,我们下了车之后,找当地人问清楚了,这地方确实离市区很远。而且好像是个比县还小的地方,甚至有很多本地人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所以我们搭上出租车,进到里面的县城之后出租车司机师傅不愿意搭了,只收我们刚才的路费,原因是河平山离我们目前的这个县城还是太远了,晚上估计才能到。

    没办法,我们只好再换乘。无奈之下胖子用蹩脚的贵州话跟当地老乡说了半天,胖子毕竟是个厉害的摸金校尉,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学了点南北方的一些方言,我只是愣在旁边,叫胖子这时就别讨价还价了,有人能载我们就不错了。不知道老乡听没听明白,反正就是答应我们用三蹦子载我们去了。

    这趟路比我想象中的要久,而且是很陡的山路,胖子说他的痔疮都快坐破了,所以中途抱怨道:“这他妈到底在哪里?偏僻得跟坟一样!”

    大概是晚上六七点才到的,是一片山区,估计离这里最近的村子都有十几公里。天已经阴了,而且下起了小雨,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沿着唯一的一条破公路走过去,那里只有一块老旧的路牌,上面写着:

    103号坟场。

    “我去,还真是块坟。”胖子惊道,“虽然咱确实是干这行的,但也不至于真到死人堆来约会吧?”